台南夜市很有名
他是一種最樸實又最華麗的夜生活
但是你如果5點半去看
會看到夜市的另一面
那時候是夜市剛剛開始準備的時候
箱型車塞的滿滿的衣服商 正在卸貨
歐基桑慢慢把各式角架拆開又組起來
紅茶攤費力的把一大桶冰塊抬到櫃檯
賣鹽酥雞的正在熱鍋 備料
賣牛排的蹲在後面用水龍頭洗餐盤
賣小飾品的小姐正在化妝
順便把細肩帶背心的領口再拉低一點
然後賣鞋子的阿媽駝著背
巍顛顛的把鞋子一雙一雙慢慢放到架子上
再多看幾眼
我今天晚上就要在這邊幫她賣鞋了
明天他們又要去另一個夜市 重複一樣的動作
為了生活繼續這種沒有終點的奮鬥
太陽還沒下山的時候
他們看起來比你想像中要蒼老很多 無力很多 也疲倦很多
而晚上你看不見這些
這些東西會躲在攤子昏黃的燈光後面
藏在夜市輝煌燈火背後的影子裡面
我不敢在夜市收攤的時候去
曲終人散的淒涼場面
收攤盤點的落寞表情一定會讓你無法招架
台南市是一個小生意競爭很激烈的地方
飲料店每5步就一家
鹽酥雞 魯味 蔥油餅每個路口都有
新店起來的很快
倒的也很快
光是我住的地方
短短一年就有三家飲料店關門
兩家咖啡店新開
數家小吃店轉手
數個小吃攤新增
而且他們全部只用低價作為競爭手段
成大那邊競爭更激烈
價錢不夠低 東西不好吃 服務生臉太臭
3個禮拜就倒
而且成大暑假是超級淡季
有兩個月你根本就沒有生意可以作
這真的是一種很辛苦的生活方式
但是這個都市的人似乎很習慣
店倒了我哪天就在開
今天生意不好我明天就換個地方擺
他們不會抱怨
也不會想要改變他
新竹是很奇怪的地方
她過多的外來人口和極度不平衡的人口結構
讓整個城市非常不對勁
竹科給他們帶來具有強大消費實力的外來客
但是這群電子新貴幾乎沒有消費慾望 也沒有消費時間
於是雖然新竹房價高的不像話
但是他們連一間風城百貨都養不起
他們有很多裝潢非常高級的餐廳
但是東西難吃到爆炸
有時候你會覺得電子新貴好像連消費品味都很差
新竹人口另一半是學生
特別是兩所理工嚴重壓倒其他領域的學校
這讓我很難告訴你火車站的補習街到底是高中生比較多
還是大學生比較多
交大學生生活非常封閉
那間全長不過500公尺左右的學校
竟然有4家便利商店 4間學生餐廳
和佔校地建築物數量一半左右的學生宿舍
我要是校長
乾脆就為了追求完整 幫這個地方再蓋一間加油站和電影院
清大好一點
他們好像還養的一起一個規模小的可憐的夜市
而你大概不用指望他們大部分的人
會常去 Nova 以外的地方作巨額消費
新竹都市結構最大的問題是
他們把所有新來的東西塞在本來不是擺那些東西的地方
寶山路塞的要死
但是他是通往竹科的主要入口
光復路小的要死
但是她被迫成為主要幹道
然後為了服務這些上班塞在那裡的工程師
和下課沒地方去的學生
各式各樣的東西如雨後春筍林立在擁擠的道路兩旁
你看過新竹火車站就知道
小小的一的 block 竟然還要擺進 SOGO
短短一條街要塞滿大眾和玫瑰還有金石堂 還有衣服專櫃
然後新光三越那邊
竟然空曠的讓人覺得很陰森
8點的新竹微風和遠東百貨
人少的讓你以為他已經準備打烊
我很難告訴你新竹少了什麼
她有日式料理吃到飽
有 V-Max
有 SOGO
有唱片行
有成衣街
但是她就是一整個怪
過度急速的變化逼使他轉型
但是顯然忘記給他時間做好準備
所以他的交通很亂
他的都市規劃也做的不好
然後現在他連治安都非常糟糕了
新竹有一間名店叫席克小館
裝潢很漂亮
餐具很講究
可是菜色真的是不怎麼樣
但是那已經是 bbs 上夠的上檯面的一間店了
新竹很像那家店
他的現代化現象也只是裝潢而已
居民的生活型態 生活習慣 生活方式
就像席克小館的餐點一樣
和裝潢完全不搭
你逛過假日的公園市集就知道
大部分的新竹市民其實還是比較習慣那種傳統的消費方式
百貨公司對他們而言可能是太冰冷無情的存在
台南好多了
她是一個傳統和現代達到不可思議的和諧的城市
時間在這裡過的很慢
他們不會繼續往現代化偏
傳統的那一部分也不會消失
他們可能永遠不會有捷運
就連稍微再便利一點的公車網路大概都不會有
事實上國中就可以不帶安全帽騎機車
警察看到你闖紅燈還懶的開單的他們大概也不需要
但是他們有很豪華的 focus
有一間10幾層樓高的錢櫃
有幾家不錯逛的誠品
也有很不錯的華納威秀
北門路滿滿一條 CD 店和成衣專櫃
不是很長
但是你至少可以逛的很滿足
健康路上滿滿的酒吧 音樂餐廳
比台中要健康 乾淨恨多
比台北要便宜 輕鬆很多
而且大部分的氣氛都很好
然後他們的西餐廳一樣經的起台南人全台灣最挑剔的舌頭的檢驗
同樣是青蘋紅茶
我沒辦法告訴你紅太陽的和普洱世家的到底差在哪裡
可是
同學
紅太陽的好喝多了
而且你一定要去民族路那家買
舌頭對我顯然是多餘的
就算是這樣
他們到處都有的夜市生意還是很好
滿街的小吃攤販還是買5送1殺的你死我活
85度c咖啡店旁邊會是市場水果攤
星巴克前面會有一家鹽酥雞
嘉南平原很慷慨的給了南科工廠需要的空間
台南市也很爽快的讓出了現代化的空間
所以台南的天空很高 很大
而且幾乎都是晴天
不到6樓高的矮房好像永遠都不會想變成更高的住宅大廈去擋住他
台北市是過度的進步
犧牲其他縣市的資源的結果
終於讓我們擁有一個國際級的首都
他很豪華
因為他把所有落後 貧窮 傳統的部分藏進巷子裡
我還是很喜歡台北
那個城市的人很忙碌
很努力的在這個生活很困難的地方討生活
因為他值得
很可能在這裡生存本身就已經是一種成就
僅僅只是看見捷運站裡匆忙來去的學生制服 西裝領帶
和OL套裝
就能給我我需要的東西
和我忘記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