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下有一段很短的時間
大概 4 個禮拜左右
在一家鋼琴吧作過代班琴師
因為之前的爵士琴師要參加鋼琴技巧檢定
要閉門苦練 1 個月所以他找一個作不長
而且沒有什麼實力的人來代他的班
以免他回去上班的時候飯碗被人搶掉
鋼琴技巧檢定考試是很好玩的考試
一共要考指定曲 自選曲 聽奏 視奏 和配伴奏
其實自選曲也是從叫他指定的範圍內選一首出來
所以他還是指定曲
考官叫到你的時候你走進一間有兩台鋼琴的教室
裡面已經有一個人正在演奏他的自選曲和指定曲考官給妳兩份五線譜
一份視奏用的
一份配伴奏用的
然後妳在短短的時間裡想辦法把伴奏配出來
祈禱視奏不要彈錯以及注意自己的心跳是不是超過每分鐘 300 下
然後考官彈一段旋律
聽完之後要彈的跟他一樣 或是很像
然後它才考妳演奏項目
就在你幾乎快要忘光自選曲和指定曲怎麼彈的時候
他給妳 C C C B B 這種分數
並恭喜妳通過河合 7 級檢定考
這個不是 All pass 的考試
每一級檢定考的人數都呈指數衰減但是通過率很高
因為考不上的人都不會來考
不過參加這個考試跟前途沒有關係
不管怎樣
我第一天去上班
就不打算坐下去
我和老闆說我只會一點理查克萊德門 一點輕音樂
以及一些類似一閃一閃亮晶晶的東西我不會德布西 不會蕭邦 不懂巴哈平均率
貝多芬我只熟給愛莉絲然後我建議他放幾張 CD 度過這四個禮拜的空窗期
荷蘭籍老闆很豪邁的給我一句
That's OK
然後把一瓶威士忌的軟木塞俐落的拔出來
然後我就坐在一台平台鋼琴前面
演奏當時很紅的 D 大調卡農之後為了掩飾我啥都不會
所以我彈了一堆沒人聽過的音樂偶爾滑滑鍵 爬爬音
賣弄一些不入流的技巧
來顯示我的實力高深莫測
沒人聽過
是因為那都是我自己瞎編的
因為彈平台鋼琴的機會很少
大概從小到大也只有 4 次左右
印象很深的是有一台琴鍵很矮
輕輕一壓就到底
那時候嚇了一大跳
所以工作內容還蠻令人愉快
而且很少有機會彈真正的鋼琴不會有人來按門鈴
提醒你現在幾點並且順便問候妳的父母
鋼琴吧和 disco pub 或是其他吵的要死的夜店比起來
其實是個還不錯的地方他很像消費比較高的咖啡店
如果不需要擔心電子學會不及格
在裡面還蠻舒服的
不過如果你有很多其他的方法享受愉快的夜晚
這種地方就沒啥必要去
事實上也不需要想去去了也不見得有多了不起
因為如果仔細觀察在那裡的人
像是在鋼琴椅上觀察
或是在爵士鼓旁邊觀察
或是在鍵盤架旁邊觀察很多人是因為無聊才來
而就算來了其實他也還是非常無聊不管他旁邊抱了多少辣妹
他還是非常無聊
風車是那時候彈完 遺失的美好 之後
在中間 solo 的時候 順便弄出來的本來想寫歌詞
寫一寫西遊記的故事
副歌最後一段的歌詞是這樣
西天的路蕭蕭
西天的路迢迢
西天的路渺渺
西天的路遙遙不過其他寫不出來了
叫風車是因為旋律不停的重複
很混的關係老闆很喜歡我彈這首
因為他和客人聊天就不會被吵到
萬華鏡是因為希望彈起來會有一點炫
所以故意把伴奏彈的破破碎碎的而且那時候在團裡在作一首搖滾歌
就借用了一下旋律
不過好像失敗了
其實和所有在店裡的表演者一樣身分都是非常低微
而且沒人會在意妳在幹麻 又彈了什麼
或是你到底是人還是 CD
不過這樣的感覺還是不錯
而且我可以免費享用一杯12年份的威士忌
那家鋼琴吧後來關了
因為喜歡搖頭的人太多
而且賣搖頭丸太好賺了
那個琴師考上了沒我也不得而知
我想他只是不想逃避測試自己實力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