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手將大怪舉起
一爪將他的心剮出
心臟飽滿富有彈性
咀嚼時有大量鮮血泌出 甘甜可口
我在地道中獵殺精怪的殘軍
將他們一隻隻從石洞中和岩壁刨起
一隻小怪全身發著抖
卻高舉著小刀 擋在我和同伴之間
手中是這些人唯一的武器
雖然害怕 但只有他不能逃走
同伴沒有這樣的勇氣
爭先恐後的奔跑 留下小怪一個人面對死亡
我剛舉起屍爪
就聽到廊道盡頭響起的慘呼
懦弱的人只會死得更快
他們撞上另一個獵人
那是我遇到的第一個人類戰士
他拿著戰槌
剛剛將一群小怪的頭砸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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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戰士
我有一種親切的感覺
這具屍身
原本應該是個人類
戰士卻明顯沒有同感
他輪起戰槌 朝眼前的巨怪喪屍砸下
面對巨大的威脅
他毫不猶豫
戰槌劃過完美的圓弧
擊中我的肩膀
堅韌的肉甲保護著屍骨
我感覺不到絲毫痛苦
肌肉賁起 將戰槌彈開
我一爪橫掃 迫不急待想嘗人血滋味
戰槌卻借力回守
以巧妙角度擋下
戰士一腳將我踢開
順勢後撤
雙手改變戰槌的握法
擺出奇怪的姿勢
不對
架式
有些東西在心底浮起
我卻選擇順從殺戮的慾望 向前猛衝
戰士橫握兵器
以握柄接連擋開屍爪
戰槌抓住片刻喘息
旋身一舞
猛擊我的肚腹
我硬起腹肌
半步不退
雙爪伸出 鎖向戰士咽喉
戰槌化橫為直
勘勘擋下雙爪
馬步一踏
用肩甲將我撞開
精怪的揮擊雜亂而野蠻
戰士的動作卻經過設計和編排
攻守有序
笨重的鈍器變為精密殺人的工具
這好像
叫做武技
或是
武功
邪火猛然一熾
眼前靈光一閃
那兩個字是一個咒語
將某種東西在體內喚醒
戰士不等
斷喝聲中 又一記重捶當頭狠狠砸下
我進步欺身
左爪向重鎚握柄一格
爪鱗巨震 千鈞重鎚卻被生生擋下
右爪連環 擒拿戰士右腕
一聲碎響
腕骨以被剛力扭斷
左爪如風
閃電再扣戰士咽喉要害
爪尖撕裂空氣 獵獵作響
戰士急急變招擋架
但單手已是無力舉鎚
三根屍爪刺入喉頭 入肉三分
發勁旋扭 喉管和頸骨瞬間斷裂
我看著被鮮血浸透的屍爪
想著
這招好像有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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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爪剛猛
鷹爪迅疾
鬼爪詭祕
傳說更有龍爪 霸道無雙
戰士的致命傷在咽喉
但屍體的頭已被砸得粉碎
我吸著腦隨
那些凌厲的招式和巧妙的變化 在心火燃燒
虎爪破招
鷹爪殺敵
兩招連環
像是久經習練
我在哪裡學過
又在哪裡用過
一絲回憶
墜下更多失落的記憶
一個答案
帶來連串無解謎團
我只知道
我必須繼續吞食 繼續殺戮
填補食慾
和所有的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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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開戰士的盔甲
有一戒指滾落
或許是忠誠的封賞
或許是愛情的誓約
看到戒指
我感覺爪尖一陣空虛
我的手指也曾套著戒指
我和某人有過約定
一股衝動
我將戒指套上
我想找回自我
哪怕只是微小的碎片
戒指瞬間發紅
變為燒紅的烙鐵 焊入骨肉
右腿開始抽慉
逐漸麻木
最終僵硬
那不是一只祝福
是惡毒的詛咒
他化作纏足的冤魂
等著看殺他的人 死在別人手中
我掙扎起身
瘸腿一時立足不穩
背後立時被人插了一刀
那隻小怪雙手握著刀柄
滿頭是汗
或許是終於等到了一個機會
或許是終於鼓足了勇氣
但可惜刀鋒入肉不深
被收縮的肌肉瞬間夾住
我舉起爪
準備揮下
小怪瞪大了眼睛
卻裂開嘴微笑
一道閃電猛然從刀尖炸裂
在體內奔流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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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肉破碎
鐵骨焦黑
邪火巨震
我跪坐在小怪跟前
眼耳口鼻冒出絲絲白煙
哪怕是最弱小的怪物
疏忽一瞬 也會致命
那把不起眼的小刀或許屬於某個一樣大意的法師
受虐慘死後 將怨念寄宿刀刃雷火之中
小怪拔出小刀高舉
準備給無力反擊的輸家最後一擊
一爪揮出
無影無形
小怪腦門現出五個血洞 向後仰倒
我舔食爪上血跡
以前練這招時應從沒想過
有天
真的會真變成幽冥的餓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