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犬弓身低吼
屍臭讓他本能的恐懼
我踏步上前
對孱弱的威脅不為所動
獵犬撲上
獸牙直取咽喉
雙爪齊出
將上下顎硬生生扳住
犬牙尖利
但我的皮膚上覆一層薄薄的細鱗
吃蜥蜴的時候
我不剝皮 喜歡鱗片酥脆的口感
我將爪上獵犬一摔
重重砸入石地
長毛的動物吃起來比較麻煩
必須先除毛
但我找到一個方便的方法
雙爪運勁
將狗由嘴生生撕成兩半
臟器流淌成一地血腥
我翻出毛皮內部的肉啃食
恆齒顆顆脫落 換上尖利的犬牙
尖耳捕捉鱗片貼地爬走的細聲
是卑鄙的低語
我回頭一抓
將毒蛇擒在手中
偷襲失敗
但暗殺才正要開始
蛇身纏捲
將手臂綁縛
蛇牙彈出
深深刺入腕脈
蛇毒迅猛 百步奪命
可惜
無法在乾枯的血脈疾行
雙爪分抓首尾
將蛇身扯為兩段
我喝下劇毒的蛇血
無懼枯竭的心會再次停止
指爪生長
如毒蛇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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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是天然的陷阱
狗是天生的守衛
他們經過佈置訓練
必有豢養的飼主
坑道如複雜的迷宮
拐過一個彎 眼前忽有火光大亮
大小怪喧鬧不休
在營地狂歡作樂
一個高壯的精怪居中盤坐
手中的鐵槍映射冰寒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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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淵是惡魔的堡壘
入侵另一位面的據點
最上層是兵營的轅門
滿溢的邪惡 宣洩的出口
大小怪駐守在此
巡狩
守衛
劫掠
偶而還能發起進攻
最弱小的妖魔
沒有前往深處的資格
他們在第一線殺戮和犧牲
作低賤的耗材 是他們唯一存在的意義
地上散落著酒
溝火炙烤著肉
或許剛打劫了一隊商旅
或許剛掠奪了遠方的村莊
大怪試穿軍制的兵甲
小怪爭搶著一顆剁下的人頭
不過是群看門的狗
卻在這裡像是魔王 無法無天
直到
我的出現
屍爪從暗中伸出
扭斷小怪的頸骨
反手一揮
割裂大怪的咽喉
營邊的警衛倒地
營裡的精怪憤怒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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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進狹小的甬道
大軍被拉成細長的蛇陣
停步
回身
右爪將一顆頭顱砸入石壁
大怪高舉木棒趕上
我左手一爪割開肚腹 將腸胃扯出
因為弱小
他們喜歡靠龐大的數量碾壓對手
在地道裡
數量的優勢被壓縮
無法圍攻
只能用血肉消耗對手的生命
但我無法感覺疲憊
飛濺的血肉只讓我更為飢渴
木棒劈下
被一爪擒住
大怪奮力回奪
木棒紋絲不動
弱小的人聚在一起
變得更加軟弱
一個人
他們甚麼也做不了
我張口咬下
喉頭的血伴隨肉屑湧入口中
對不起
我實在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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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戮的興奮退潮
死亡的恐懼浮現
精怪不再推擠著送死
雙腳打著顫後退
滿身是血的我
在火光下像是地獄的魔神
突然
一隻精怪從頭上飛過
我驚訝回頭
被另一隻精怪狠狠砸中
我在地上滾倒
一時不分上下
兩隻精怪已爬起身
手中短刀急急刺下
刀刃從後心透入
刺破沒有空氣的肺
我雙爪齊出
捏碎兩怪的腳骨
掙扎起身
順勢兩人摔向身後
追兵被擋下片刻
我瞥見小怪的王
他一手將鐵槍搭在肩上
一手拎著一隻小怪
王發出戰吼 振臂一揮
又一隻小怪朝我迎面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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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頭
小怪摔在身後
不及起身
被五指刺入 正中心窩
我聽聞腦後生風
背上又中一棍
鍊甲粉碎
脊骨發出裂響
但這具殘軀
並不僅靠骨架支撐
我旋身一揮
利爪劈開大怪血肉
王伸手抓向另一隻小怪
我的雙爪在血肉中疾舞
退路被封
腹背受敵
我知道
現在才是真正的殺戮
勝負是生命的消耗
是我的骨肉碎光
還是他的彈藥耗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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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上插滿小刀
至少有數根骨頭粉碎
雙爪沾滿黏稠的血
有兩根指骨斷裂
怪王所有的彈藥都死盡
卻輕鬆情起手中的槍
精怪分大小
小的如幼童
大的和成年男子同高
我一路吞食大小獸妖
已經比大怪高大壯碩
但在高壯的王面前
我如同嬌弱的女人
但我不怕拼命
我已死過一次
我向前疾衝
邪瞳中見精光一閃
槍尖在鍊甲擦出火星
妖爪揮向巨怪心口
練甲化為破碎的鐵片
胸膛卻只浮現淡淡的血痕
巨怪肌肉厚實強韌
堪比騎士重甲
槍桿一震
直刺轉為橫掃
我的背心重重撞上石壁
斷裂的肋骨刺入早已千瘡百孔的臟器
邪火因重傷暗去
怒火卻因皮肉輕傷熾烈燃燒
巨怪怒吼
槍風破空
鐵槍刺出 沒有任何技巧
完全靠蠻力達到的高速和破壞
我一爪抄住槍頭
卻無法阻止槍尖刺入心口
鐵槍對穿而過
地獄的魔神
現在不過是肉叉上等著炙燒的腐肉
巨怪冷笑
一槍穿心 是他拿手絕活
或許從沒有人從槍下逃生
他忘記
他的對手不是活人 而是地獄不收的惡鬼
我雙爪加勁
鐵槍刺入更深
一步搶上 將我和巨怪距離拉近
近到伸手就能扼住咽喉
邪火閃燃
從瞳仁綻射
雙爪伸出
如蛇信吞吐
怪粗壯的脖耿被牢牢鎖住
巨怪張口
卻無法出聲
我雙爪運勁
將空氣絲絲擠出
鐵槍猛然炸裂寒光
冰寒的氣勁在我體內橫衝直撞
但他不懂
對手的血被黃泉浸透 比冰還要冷
巨怪瞪眼
卻不見光明
我雙爪加力
將他一寸寸拖入地獄
怪扭動槍頭
絞碎心脈
我十指用力
直到聽到清脆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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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的狂歡
變成我一人的饗宴
傷口癒合
肌肉增生
邪火滔天
石壁上的鬼影不斷改變形狀
我走出營地時已比巨怪強壯
破碎的練甲只能披掛在肩上
但不夠
我還是沒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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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 長官
請求向您匯報一個緊急的狀況
深淵表層駐守的精怪兵數
近日以驚人的速度遞減
已經遠遠超越繁殖的平均速度
速度仍在增加
甚至由線性轉為指數型上升
預計再過八十四時辰 精怪就會死盡
年輕人
不要慌
精怪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
死了就死了
死光又怎麼樣
估計又是哪個新興的王國發軍剿滅
或是哪個新生的勇士帶隊探險
每幾百年總要發生個一兩次
放心
那裡離我們不是還遠得很嗎
這些人走不遠的
很快就會死在路上
年輕的惡魔半信半疑的看著手中不斷變化的數據
他沒有看到軍隊行軍
沒有看到勇士的寶劍揮舞
那是一頭瘋狂的凶獸 大口吞食著血肉
直到將最後一滴骨髓吸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