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變為天然的岩壁
迷宮的冗道變為礦道
雖然原始
卻更為開闊
或許
這裡曾是矮人的礦坑 多年後廢棄
又或者 是猛獸棲息的石洞 生人勿近
屍爪將巨蟻的殼緩緩壓碎
我舔食泌出的膿液 感覺細鱗逐漸變的厚實
坑道深處傳出巨響
是沉重的腳步聲 每一下都能將地面踏碎
由整塊堅冰雕成的冰獸走出
渾身散發刺骨冰寒 周遭岩壁上覆一層嚴霜
我起身對敵
比起冰獸 此刻的我要更像怪獸
屍鬼是不斷滾動的雪球
輾過無盡屍山血海 凝為巨大的冰山
冰爪揮下
雙爪相迎
猛獸撕撲
牆面薄冰震為粉碎
獸爪緊扣 互不相讓
角力 是最原始的比鬥
為了生存
用盡全力壓倒對手
冰爪凍氣併射
屍爪卻冷血無情
堅冰在爪中漸漸碎裂
虎爪化為鐵椎 將冰雕寸寸砸碎
碎冰落入肚腹
被邪火煉化
我散出寒氣
冰冷如永夜的雪 斷絕一切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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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人衛隊在坑道中巡竣
或是在搜捕甚麼
或是在躲避甚麼東西
戰戰兢兢 如履薄冰
薩滿居中
戰士環衛
小心翼翼保護他們唯一的武器
我高高躍起
化作猛禽撲擊
鷹爪直取薩滿首級
獸人的頭被扭斷
咒語被扼死在喉中
瘸腿尚未挺直
戰士重戢狠狠劈在背上
一招得手
卻身陷重圍
這是必須要付出的代價
我反手一揮
利爪在重甲上劃出火星
鋼鐵被割成扭曲的破片
戰士卻半步不退
重戢迴旋
在胸口割開深邃豁口
我借力後撤
反手一爪 劈倒背後伏擊的獸人
右手取向腰間
拿出一只藥瓶
瓶內的液體泊泊流出
不是傷藥 而是獸人的血肉
薩滿有些好東西
不管是頭骨裡裝的 還是身上帶的
傷勢轉瞬復原
鐵甲卻已成廢鐵
屍鬼是殺戮的機器
靠血肉運轉 無止無盡
獸人用怒吼壓下恐懼
扛起重戢衝鋒
虎爪劈斷戢桿
鷹爪直直貫入胸膛
我將獸心塞入口中
撲向下一個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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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人給人的印象原始而野蠻
當世學者往往忽略薩滿的文化和智慧
直到後世史家回頭審視歷史的軌跡
才發現獸神的薩滿很早就做出和精靈一樣的預言
簡陋的象形文字在獸皮上以獸血寫就
獸人沒有華麗的辭藻
也缺乏表達負面情緒的字彙
但只是幾行樸拙的記述
就已讓人怵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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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窟深處有個祭壇
供奉一柄染血的屠刀
或許曾有軍旅在此地駐紮
借殺神之力 和兇獸生死搏命
或許曾有殺神神使在此苦修
役使兇獸 將生靈屠戮獻祭
屠刀殘缺
祭壇早已破落
神威滅盡
曾經血染的聖地 如今輪為小怪的營地
亂石如雨下
他們奮力投出手中石塊 做出唯一敢做的反擊
石塊和膽氣一樣小
細雨無法澆熄噴發的火山
石塊在肌肉上彈開
我將大怪撕為兩半
多少年後 此地又有生靈獻祭
屠刀再次染血
殺神卻不再眷佑一眼
驅使我的不是殺意
而是食欲
冰冷的血無法再次沸騰
我一口一口吞吃血肉 平靜的順從本能
我非殺戮的屠刀
而是死亡的奴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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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下最後一口獸肉
回味筋肉的口感
洞窟內已再無生機
卻不代表沒有危險
黑暗中有一翼魔閃現
從魔界的裂口中竄出
泥地上爬出獸形的骷髏和僵屍
從地獄的煉火中站起
我雙眼一熾
感覺自己又接近了目標一點
不死的詛咒
擺弄著死亡的魁儡
翼魔只是小妖
無法行此高深祕法
背後必有主人
骨爪揮來
被鷹爪擒住
骷獸雖靈活
但骨架纖細脆弱
忘卻了過去的一切
只剩下單薄的軀殼
虎爪一劈
將獸骨寸寸震碎
若丟下了一切
就再沒有存在的意義
屍爪舉起
被鷹爪切裂
獸屍身披腐肉
卻身手遲緩
甩不掉過往的眷戀
腳步拖沓
鷹爪化為利刃
將屍體塊塊支解
若緊抓著不放
就將你一起埋葬
飢餓是種在我心中的火種
在不斷追索中
過去和未來堆砌積累
我變的強大
雖同為死亡的僕役
但製作骷髏和喪屍的法術簡陋 宛如兒戲
煉化我的
是更高深的邪法 大師手筆
我看向翼魔
要揪出他背後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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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魔連續閃現
賣弄高明的身法
在我眼中
不過是隻大一點的蝙蝠
背後生風
魔爪已劃過皮肉 像是搔癢
鬼爪無影
從虛空現形 切裂蝠翼
翼魔再閃
軌跡已狼瘡
單腳震地
我化作鷹隼撲啄
只一瞬 鷹爪便捉住雙翼
翼魔發出尖笑
在掌中化作火焰消失
我腳下一空
往深處高高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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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爬起
一具石棺在身下被壓成碎片
墓穴深闇冰寒
是冥界的延續
或許是歷代先王埋骨的聖地
或許 是叛國首惡鎮魂的牢獄
對生的戀 對死的怨
在死亡的寒氣中糾纏
死者在此長眠
不死者卻在此蜇伏
黑暗中亮起冰藍幽火
是不死的邪瞳在兵刃上映射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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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兵穿戴成套戰甲
手持百煉兵刃
百戰的猛將
死後化為煉獄的前鋒
她們留有過去的記憶
武藝 信念 和驕傲
有些東西
有些人就算死也不會忘記
鏈錘在頭上飛旋
破風嘶吼
短刃在指尖翻轉
星芒閃爍
巨槌高舉
如山砸下 千鈞壓頂
雙爪成十字交叉
硬接一擊
邪光炸裂
血肉破碎
白骨摩擦著鐵器
發出刺耳尖音
重擊之下
屍爪已成骨爪
但
還好
沒斷
雙爪一分
重槌被格開一瞬
爪影一閃
鷹爪已擒住屍兵雙肩
指爪連環 分筋錯骨
雙肩關節鬆脫 隨重鎚垂落地面
我順手將顱骨捏碎
妖瞳幽光在爪中熄滅
既然如此
就讓你再一次帶著驕傲死去
背後有刃氣披風
短刃刀光轉瞬將我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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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劃過邪幻光影 驚虹交剪
在屍身上烙下交錯刀痕
雙爪化作飄忽鬼影
拘索刀光中的敵影
墓室寒氣被片片撕裂
韓光一閃 短刃刺入脖頸
骨爪卻已扣住持刀手腕 無聲無息
一爪扭斷腕脈
一爪釘入顱骨
屍兵倒地
短刀仍留在脖頸 不住顛響
一錘飛襲 流星追月
我被重重轟入石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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鏈錘在空中不斷變換軌跡
剛柔並濟 是少見的高手
我從一地碎石中站起
知道自己下一次就會粉身骨碎
重鎚砸下
鷹爪揮出
錘頭狼牙咬住右肩 卻無力撕扯
鷹爪已扭住鎖鍊 釘入七寸
我發力一絞
屍兵向前撲跌
一爪下壓
將顱骨在石地上生生碾碎
你不懂
我遇過武功更高的對手
好像 還從沒有輸過
幽火盡滅
墓穴重新回歸黑暗
我尋找向上的階梯
重創的屍身急需新鮮血肉填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