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會在打完勝仗後找我
將一天畫下完美的句點
舔著他傷口的血
聽著他的喘息聲
我才能確信這不是夢
他回來了
活著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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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隊的經營很順利
我們用打鐵舖的收入維持開銷
用走鏢的賞錢擴充兵員 加強戰力
有剩餘的錢
我們會購置更多產業
金鋒號在多個城市都有分鋪
金刀隊現在是名氣不小的勁旅
人數雖然不算多
但東家知道
只要有百金刀一個人在 就什麼都不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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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
我收到一份通告
是正式的討伐令
通令地界內所有戰力 對邪教團進行追剿
署名是西境 斐國 東夷軍第三軍團 第七騎兵隊
麒麟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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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金看著遠方滾滾煙塵
將長刀拔出 雙手握緊
那是魔軍的重騎正在衝鋒
離我們只有不到三百尺的距離
金刀隊被安排在左翼
編入步軍第四旅 負責機動策應
號角聲響
麒麟軍的騎兵縱馬向前
很快開始加速
將領沒有浪費箭矢的打算
對手是大陸上最強的重騎兵團之一
就是弩箭也無法輕易穿透人馬的重甲
對付他們唯一而有效的方法
是用同樣強大的重騎對攻
看誰先倒下
看誰先死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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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騎在衝鋒百尺後
撞上了魔軍的獄門騎
連遠在側翼的金刀隊
都感覺到大地在震動
戰場很快陷入混亂
人和馬被煙塵捲入
不時有殺聲和慘叫傳出
號角在這時再次吹響
是左翼步兵突擊的信號
阿金向前衝出
他等的已經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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釘錘砸下
頭盔凹陷 尖刺刺入腦門
獄門騎士提起戰鎚
往另一顆腦袋砸去
他在戰馬上居高臨下
這是殺人最有效的武器 最有效率的殺法
他必須殺快一點
不然死的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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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門騎士在突破三重防線後
戰馬耗盡突進的力量
他們被步兵重重包圍
徵召來的鏢隊和傭兵
為討伐軍帶來巨大的人數優勢
騎兵的交鋒結束後
戰局被強行拉入步騎軍的混戰
阿金最喜歡的混戰
他身影一閃 在人堆中繞到戰馬側面
刀鋒拖過 在馬腹上劃出長長的血口
戰馬嘶鳴
馬上騎士一陣顛簸
阿金高高躍起 一刀砍下他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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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金在戰場上穿梭
他的步法比四條馬腿還要靈活
甚至能利用人堆作為掩護
躲開落下的戰鎚和刀劍
他在狩獵被包圍的騎士
在馬上的他們無法靈活轉身
是最容易斬殺的目標
一刀砍下
騎士背後中刀
重甲被斬開 脊骨被震碎
他這一生都無法再騎馬
連站立都有困難
阿金剛剛落地
聽到身後有馬蹄響起
他轉身
長刀高高舉起 正要揮下
騎士卻已勒停了戰馬
收起了手中長槍
他的戰甲上有王國的徽記
盾牌上有著彩繪的獸紋
麒麟騎的軍官對他點頭致意
戰鬥在此刻 已接近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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剿滅戰以麒麟騎的勝利告終
參戰的鏢隊除了賞金
還有分配戰利品的資格
獄門騎的裝備的是頂級的武裝
接近獻神的藝術品
是士兵們夢寐以求的精品
阿金收下一片盾牌
盾牌以精鋼打造 質輕而強韌
表面精心手繪獄門騎的徽記
染血的骷髏
送命的死神
阿金雙手持刀
不常使用盾牌
他從不浪費力氣防禦
將全力賭在必殺的一刀
他將盾牌背在身後
避免背後中箭中刀
他可不想和他刀下亡魂有一樣的死法
這不是阿金分到唯一的戰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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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支邪教軍有本身的任務
他們押運一車俘虜
要在合適的日子屠殺獻祭
俘虜中有一隊戰敗的刀手
戰後分配給金刀隊 作為補充的兵員
為首的刀手站起身
雖然雙手仍被綁縛 但氣宇軒昂 嬌嬌不群
要加入鏢隊可以
但他有條件
解開束縛
再給他一把刀
他要見識鏢頭的刀法
看值不值得他賣命
阿金沒有鬆綁
只是一刀砍下了他的頭
不想來的人就滾
他不喜歡聽太多廢話
刀手選擇留下的人不少
多是歷戰的老兵
他們看得出
阿金砍頭的那一刀夠快
就算手腳自由 兵甲俱全
敵人也沒有一點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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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刀隊的人數不多
但對戰局的貢獻不小
麒麟騎的隊長親自過來致謝
他對阿金的快刀特別有印象
在軍旅中很少見到這種野路子的刀法
雖然野蠻
但有效 致命 可怖
他提出一個邀請
一個月後
王都會舉辦比武大會
成名的高手同場競技
爭奪桂冠的榮耀
來吧
讓他們看看你的刀法
阿金沒有回答
但他的眼睛開始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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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的劍連變三次虛招
最後刺出 目標是他的胸口
他側身一扭
劍鋒擦著胸口走空 在武服上劃出一道口子
長劍一掃
擊中女劍士的腹部
他吐出胃中酸水
跪倒在地
比武會使用的鈍劍 和他在黑場使用的很相似
用起來很順手
他錯步 旋身
長劍橫揮 擊中一面木盾
對手被巨力擊退數步
他一步搶上 繼續追擊
能行
就算是面對高手
阿金的劍法一樣能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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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場的規則很簡單
最後站著的人就是贏家
比武會的規矩複雜很多
有小組賽 個人賽 團體賽
賽制複雜 賽程漫長 長達數天
規矩
儀式
金錢
時間
都是王家才有的奢侈
普通人從不講究這些
光是活著耗費全力 用盡最後一點時間
阿金不管那些複雜的東西
他只知道 把穿著異色武服的人全部打倒
他就是最後的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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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金雙手將長劍高舉
隨時準備一劍劈下
但他遲遲沒有行動
眼前的對手只是隨隨便便拿著劍站著
卻沒有任何破綻
阿金一路殺進了決賽
在戰場上淬煉的武技幾乎沒有對手
武者們練習的諸般招式
在他眼中只是無聊的花架子
殺人從來不用那麼複雜
但眼前這個人不同
阿金不想再等
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一步踏前
舉刀劈下
用上全速和全力
這是戰場的刀法
一刀賭命
他沒有輸過
不然活不到今天
對手在同時開始動作
身影一閃 就出現在他眼前
好快
比阿金還快
只一步 就已搶進長劍的空門
阿金後徹一步 雙手奮力下劈
他的刀比他的身法更快
劍鋒被劍鋒擋下
那人只用單手 就接下他雙手下斬的當頭一刀
劍鋒貼著長劍的劍刃滑下
刺中阿金心口
他輸的很徹底
若是在戰場上 他的心已被整顆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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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們才知道
那是名為劍聖的武者
傳聞他曾是一名騎士
半生戎馬 走過無數修羅戰場
武技高超 殺人無算
退役後將一生奉獻給劍道
追求天下第一的劍術
阿金搞不懂這種瘋子在想什麼
他只知道
他有機會贏
只要他的刀再快一點
再強一點
他就能一劍把他的頭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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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金得到亞軍
在旁人眼中已是極高的榮耀
劍聖是比武會的常勝軍 劍法出神入化
一般人已不把他當作凡人看待
榮譽並不能吃
對阿金一點都不重要
他只知道亞軍的獎金不少
比黑場的冠軍要多上幾倍
不過亞軍除了榮譽和獎金
還帶來一個東西
能吃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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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會結束當天
在王宮有一場宴會
除了皇親國戚 達官顯貴
比武會的優勝者也收到了邀請函 共襄盛舉
阿金端著盤子狼吞虎嚥
他這輩子就沒吃過這麼多好吃的東西
以前
我們有東西吃的時候不多
吃飽的時候更少
從來也不在乎吃的東西是什麼
沒餓死
就好
走鏢時
吃的是乾糧
篝火會引來野獸或野盜
金刀隊從不野炊
乾糧味同嚼蠟
但至少管飽
吃飽
才有力氣殺人
阿金從不知道
吃飯也能是種享受
有那麼一瞬間
他覺得今天就是死了也無所謂
他正對著一隻香草烤羊腿埋頭苦幹
麒麟騎的軍官走過來敬酒
除了他自己
旁邊還有一個人
老人看起來很和藹
但身體硬朗 臉上滿是疤痕
他是東夷軍的團長
我們未來的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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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合約上的數字
反覆驗算了兩遍
東夷軍提供的薪餉
足夠金刀隊擴充兩倍 還有餘
合約的條件很大方
他們認可金刀隊的實力
他們欣賞百金刀的快刀
阿金看著我的眼睛
點了點頭
他握了握老人滿是厚繭的手
從今天起他就是金刀隊的將軍
我們被聘為斐國東夷軍的傭兵
金刀隊改名為金刀團
金刀旗上添了斐國的國徽
在從今以後的無數個晝夜 飄揚在西境的沙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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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
阿金特別賣力
他現在有很多金子
很多很多
我也做出回應
終於 我們有了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