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3/21

BG <大魔道士> 天王



多聞天王本是天上的神祇

左手寶傘施放百變神通 右手寶塔聚藏金山銀礦 


民間自古將其奉為財神 

驅邪聚寶 散財降妖


多聞天王也是個法師 

他精通各式法術 也通曉各種賺錢的門路


不管正不正當 

不管會不會出人命



傳說這些年他靠各種手段聚斂了一筆巨大的財富

家中甚至奉起一座純金打造的多聞天王


據說天王神像有兩個人那麼高 

寶塔用的是七彩琉璃燒製 寶傘上裝飾寶石無數 每顆都比雞蛋還大 



多聞天王是蜃在這裡要殺的最後一人



不管他會多少法術 多少手段

蜃都不是很在意


法術是殺人的工具

真正有效的只要一兩種就足夠



不過多聞天王可怕不是用法術殺人的手段

而是用金錢殺人的手段



越有錢的人越怕死

他重金聘請了一團護衛


牛頭是牛首人身的怪物 


雖只有頭上長角 

一身筋骨卻比百斤的鬥牛還要壯碩


珍奇的異獸在黑市上可以賣出天價

多聞天王卻只把它當作看門的狗 


路過豪宅的行人哪怕只是多看了一眼

腦袋都有被戰斧砍下的風險




狂慾是個暴躁的獸人

他的巨劍內燃燒著強烈的慾望 


不管是正常 還是不正常的慾望


當他不殺人的時候 就只想著女人

玩完女人之後 就只想殺人


跟著多聞天王 

他從此兩者都不虞匱乏 性格卻只是越來越暴躁



黑處女當然不是處女

甚至看起來也不像處女


但當她深夜摸上你的床

要的不是你的吻 而是你的命



七星眼的眼睛只有一雙 

卻能看見遍天地萬物 陰陽兩界


他是多聞天王的管家 最為信賴的親信

會的神術就算沒有主人多 也絕對少不了多少 



在這些千金難聘的高手中

越國人是他的最可怕的一個


他來自一個古老的國度

用的是一種失傳已久的刀法



看過越國人出手的人曾說


他沒有看見刀光 

只看見一道閃電


雙刀一閃

彷彿雷電交作


留下的只是一地碎屍


那是一種極其可怕的刀法

就算多聞天王的護院保鑣全都一湧而上

越國人也能在眨眼間將他們殺得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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蜃大方的走入豪宅的大廳

沒有任何人發現他的蹤影


行走江湖

他養成隱身的好習慣 

非必要從不現出真身


蜃甚至將幻形隱遁的法術煉入一枚戒指 


刺客的隱遁是高明的技法 需要積年累月的苦練

他卻在彈指之間就能消失無蹤



他走到樓梯前

整塊大理石打造的台階放出象牙般的光澤

上面鋪著華美的紅毯 如玫瑰鋪成的大道 


彷彿主人在邀請你拾級而上 共享榮華 



蜃很快看出這是個陷阱

他辨認出至少五個隱藏的召喚法陣


多聞天王並非虛名

法陣的品級相當高 召喚出的惡魔遠遠超過蜃能役使的亡骸和野獸



蜃沒有退縮

他把這視為法師的挑戰


他今天就是要走上這個樓梯

用鮮血將地毯染紅 


紅到發黑


她捏好法訣 觸動法陣

異界的凶獸從地獄蜂湧而出


多聞天王選擇的是最兇惡的魔物

嗜血的慾望讓他們在降臨的瞬間就開始殺戮


兇獸成群

卻沒有一隻朝蜃撲來

反而朝彼此展開攻擊


爪牙撕咬

刀劍交拼


他們像是同在一壺丹爐煉製的蠱蟲

為了成為最後的王將彼此殘殺



蜃靜靜的站著

看著眼前群魔亂舞 



想著

多聞天王也不過如此


會的法術雖多

卻沒有考慮到法術之間的矛盾和平衡


像是不懂君輔之道的庸醫

猛烈的藥性讓病人瞬間死於非命



召喚惡魔是強大的術式

但召喚出來的魔物過於強大 超過法師所能控制


他們認為自己是比凡人高階的存在

沒有任何一種已知的法術能夠讓他們乖乖聽令


他們只會把眼前的一切殺光

不管是人還是惡魔 

是敵人還是召喚他們的法師




蜃在觸動法陣前施放了一道神術


辟邪神佑



法術的防護力量薄弱 甚至無法阻擋蚊蠅近身

但就連最強大的魔王 也不敢動蜃的一根汗毛

 

這不是一道障壁

而是神魔之間的一道協議


惡魔能在凡間肆虐殺戮  

天神可以視而不見 任其縱慾宣洩


唯獨不能對神佑之人出手 

否則將引來天譴神怒 萬劫不復


這是對惡魔無止盡慾望唯一的一條限制

雖然簡單 越是強大的惡魔卻越不敢違背



四爪惡魔是多聞的法陣所召出最強大的惡魔


他用兩隻手抵擋一隻火靈吐出的烈火

用剩下的一雙手將一隻食人巨魔撕成兩半



蜃慢慢走開 

等待惡魔死盡還要一點時間


雖然有辟邪邪護佑

但他不願意冒任何風險



背後突然響起厲鬼的尖嘯

他不及回身 一隻食魔妖魂張開血盆大口將他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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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魔妖魂雖看不見蜃

卻能嗅出魔法的氣息 


辟邪神術發出誘人的甜香

讓魔妖一路追蹤而至



妖魂無形

像是一團漂浮的濃霧


蜃被裹挾其中 感覺一身法力正快速流失



多聞天王雖然思慮不周

但以法術的數量取勝


在百種惡魔中 他參雜了對付法師的後手

法力但遭吸盡 神佑之力消失 法師只能無助的被群魔撕成碎片



還好

不只多聞天王會準備後手

蜃也早就準備好對付意外的手段



在法力流失前 

蜃完成了神術的禱詞


手中法杖發出神光

他奮力一揮 將魔妖驅退


聖戰神力將神將聖力賜與凡人

蜃本是柔弱的法師 此刻卻能比肩最強大的戰士



魔妖雖退 卻沒有放棄 

身影化作飄敷的鬼影 不斷尋找進攻的時機


蜃有數招攻敵的法術

卻沒有使用


食魔妖魂是吞食魔力的妖魔

再強大的法術也會被她吞食殆盡 彷彿雨滴落入湖泊



蜃揮出魔杖 

高速的棒影劃過百變的軌跡



天神不只賜下力量

還賜下鬥神的記憶


蜃不習武藝

此刻卻能運使精妙的棍法 



魔妖連中數招 

在虛空化為粉塵



蜃回頭看向階梯

四爪的惡魔已是最終的勝者 在一地血海中尋浚


他仍不滿足

焦急的尋找下一個獵物



蜃射出亡靈陷阱

紅蓮的業火在惡魔身上炸裂


魔光散盡

惡魔卻毫髮無傷

好像魔彈只是無害的水球


有一種說法

認為法術只是對惡魔魔力的拙劣模仿

他們更為接近魔力的源頭 是遠比凡人強大的存在




蜃知道自己還沒有除魔的手段

她需要更高深的祕法


但沒關係

他很快會為惡魔帶來新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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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喚術式觸發之時

多聞天王就已作好迎敵的準備


獸人刀斧出鞘

處女遁入陰影


七星眼運起破幻神視

越國人拔出了他的刀



蜃剛爬上樓梯

隱遁的法術就被神視直直看破


還來不急施放任何一道法術

越國人就已持刀殺來 


刀法如電 

身法也迅疾如電


他的武功遠比傳聞還要可怕


蜃倉皇的跑下樓梯

連一招都不敢擋架


越國人搶步追上


他對自己的刀有絕對的信心 

任何的詭計陷井都擋不住雷電一閃


他走下階梯

等著他的不是陷阱 而是一隻四爪的惡魔


蜃躲在暗處冷笑


惡魔火紅的魔瞳燃燒嗜血的殺意

四隻利爪直直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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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強敵 劍士沒有任何驚懼遲疑

雙刀一閃 已將四隻魔爪砍掉一半


惡魔負傷撤步

劍士趁勝追擊


刀光如電

萬化千變 


他的刀上醞有修鍊多年的雷刃真氣

就算是地獄的惡魔也僅能阻擾他不過片刻


片刻後 敵人的法師就將一樣被切為碎片



但蜃就只需要片刻的時間

一道法術的時間



惡魔化為碎塊崩解

異色的魔血如雨飛濺


越國人擦去眼前的血污

看到的卻不是法師

而是另一個劍士


他雖然疑惑 卻沒有猶豫

不管是法師還是劍士 刺客還是騎士 都沒有人能抵擋他手中一刀


刀光一閃 

如雷電交作


他的刀離劍士的脖梗還有半寸

對方的劍卻已刺中他的咽喉


劍鋒入肉不深 只刺入半寸三分

但鋒刃冰冷 彷彿已將他全身血液凝結


每個練劍之人都有一個噩夢

有一天 會遇上一柄更快的劍 


這個惡夢驅使他們窮盡一生精進武藝

好像那柄更快的剣就在腦後 只要有片刻鬆懈就會砍下他們的頭


但就算揮刀千百萬次 

他們終其一生也無法擺脫這個恐懼


越國人知道自己並不是快意恩仇的大俠 獻身求道的剣客

他只是怕 有一天會死在別人劍下


蜃沒有練過劍

但他知道劍士的恐懼


越強大的剣士

有著越深的恐懼


他們的剣越快

就越覺得自己慢


當惡夢成真

劍士會在一瞬崩潰


蜃從陰影走出

吐出一口長氣



惡魔只堅持了很短暫的時間

遠比他期望的要少 幾乎毀滅他精心編排的計畫



還好

足夠他完成法術的施放



劍士的意志強韌

為了確保喪心蜃影成功 他花了較長的時間加強法力


為此他冒了很大的風險


法師和戰士對敵 是速度的比拼

如同劍手過招 勝負只在剎那的差距


蜃其實有輸的可能

但他身上的法袍幫他越過了生死的界限


法力在體內如流泉飛馳

他的施法速度比以前快了將近一倍


牛頭趕下樓梯時

看到的是倒地不起的越國人


他雙眼充滿了恐懼

雙手死死摀住自己的脖子 好像咽喉被人刺了一劍


牛頭還搞不清楚發生了甚麼事

自己就中了蜃影倒下



他的幻象比較簡單

他夢見自己被五花大綁 變成一隻在市場屠宰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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蜃召出法杖

神將聖力沁入四肢百骸


多聞天王以百般法術成名

彷彿千金財主 可以盡情揮霍


蜃會的法術本就不多 

面對花樣百出的對手 更不願意浪費任何一個機會



他打算就只用法杖把劍士和獸人的頭活活打碎


劍士不斷抽搐

牛頭悲哞不絕


蜃將法杖高舉 運足神力


黑處女的短劍從黑影現形

狠狠刺入背心


蜃沒有慘叫

只是默默嘆了口氣



劍鋒沒有血肉的觸感

反而像是刺中了堅石


面對劍士和獸兵的刀劍

蜃早早就準備好護身的石甲


他只是感到一絲無奈

不過該用的法術 最終還是不能省下



一擊不中

黑處女再次遁入影中


蜃就算有神將附體

法杖也無法擊中隱身的刺客


下一次

她會刺向致命的要害



蜃沒有揮動法杖

他只是念了一句咒語


法師化為一道參天的火柱

將周身的一切全部燃燒


不管是站著的還是倒地的

不管是看的見的還是看不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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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國人化成一地骨灰

唯一完整的是他手中的名刀


刀刃燃燒火光

彷彿剛從煉爐重鑄


黑處女變為一具焦屍

至少他現在黑的徹徹底底


牛頭被煉火燒的體無完膚 卻掙扎著站起

屬於獸人的強韌肉體確實值得他誇耀


蜃的掌心浮現數個光球

垂死的牛頭還來不及拿起斧頭 就被魔彈擊斃


蜃再次走上樓梯

大理石的台階光亮如新

鮮紅的地毯卻已變的焦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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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聞天王犯下一個錯誤

他不該將護衛分散


七星眼的神術可以破去蜃影

狂欲的巨劍會增加法師的壓力

而他自己的法術甚至有機會將蜃一舉擊斃


但他對越國人有絕對的信心

他對自己的命太過珍惜



這些年他算錢的時間太多

念咒的時間太少


他習慣被人保護

而不再親自在刀頭舔血


他怕死



當他看到蜃再次出現在樓梯口

才想到要念咒 想起自己會的千百法術


但已經太遲


蜃的施術太快

宛如一閃的剣光

切斷了天王的咽喉


多聞張開口

卻無法念出咒語 


所有的聲音都被神術消去



消聲靜默


那是古樸的一劍 沒有任何花巧

卻簡單的破去了對手的百般武藝



越國人劍法雖高

終究只是賭命的小技


一擊不中 就有被人反殺的可能



蜃的法術走的是穩健一路


他習慣先剝奪對手的反抗能力 

確保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再進行致命的攻擊





天王看向七星眼

發現他的神術師也已經是個啞子


啞掉的法師不過是待宰的牛羊

狂欲是他們現在唯一的戰力


多聞仍然沒有發現自己錯誤

他仍慶幸自己留下了一個戰士護身


獸人揮劍向前衝鋒

彷彿狂暴的兇獸急切的撲向眼前的肉塊

瘦弱的法師彷彿轉瞬就要被爪牙分屍



蜃只台起一根手指

獸人就在一秒後倒地不起


蜃有很多控制對手的法術和神術

控心 定身 沉眠 支配


面對僅靠原始欲望驅使的獸人

任何一個法術都能輕易的將其意志瓦解為粉末


蜃有太多殺人的方法

如同周身藏滿暗器的刺客


拿著劍的戰士在法師的面前

不過是拿著木棒玩耍的小孩




多聞此刻才開始恐懼

但已太遲 他發現自己已經連發抖都做不到


他的身體被神術完全麻痺

蜃連拼命的機會都不會給他



亡骸士兵從地獄爬起

一隻 接著一隻


天王的生意繁多 但沒有一件合法 

金鑄的神像染滿了血腥


復仇的意志現在凝成刀劍

急切的要和仇家算個總帳



蜃很喜歡這個法術

他給死去的人報仇的機會



他希望自己也能有這麼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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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聞天王不負百變神通的名號

刀劍劈下時觸發他的護身法術


成片的石甲覆蓋了他每一吋肌膚

刀槍不入 比蜃的石甲還要厚重堅實


但這沒有拯救他的命

只稍微延遲了他死亡的時刻

甚至延長了他痛苦的時間


亡骸並不因刀劍受阻氣餒

只是執著的刺落手中的刀劍


天王無助的看著石甲片片崩碎

像是神木看著自己被一斧一斧劈砍

像是石壁看著自己被一錘一錘鑿穿


直到刀劍入肉

鮮血從石破裂的石片泌出


天王絕望崩潰

但他連慘叫都沒有聲音



亡骸靜靜的佇立在一地血肉中


不像剛執行完一個任務

而像是實現了長久以來的夙願


天王和他的手下被活活分屍

沒有任何抵抗掙扎的能力


蜃召出了他所有的亡骸

確保敵人在法術失效前就被殺死



天王死前觸發了他最後的法術


時空裂開為一道發光的門

彼端是他給自己留下的逃生之地 絕對安全 絕對的隱密


只要還有命 

他就有捲土重來的一天


但他卻連一步都無法邁出

就算他可以 他那時也已沒有了腳



蜃將天王家裡搜刮一空

臨走時順手帶走越國人的刀


他的法袍雖價值不菲 花光了他大半的積蓄

但事實證明這是一項很好的投資


殺人更有效率

他的生意版圖得以擴'張 收益將成倍的增加


蜃看向手中的刀

刀鋒映射他陰冷的目光 如兩道疾電


這是一把名刀

他想


肯定可以賣個好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