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常手中暗箭電射而出
黑色疾電御風雷之勢劃破天際 快的不可思議
不管對手是誰
不管對手功力高低
不管對手是甚麼東西
他的暗器必定搶先出手
出手必是全力 瞄準的必是要害 一擊致命
一黑一白 如戀人攜手 月下成雙
成對的兩枝袖劍 狠狠釘入那個東西的眼睛
三隻眼睛中的兩隻
不論對手是人非人 是死是活 是神是魔
無常的暗器從不失手
綠色的魔眼被多重的暗勁絞碎
噴出紫色的血
無常指尖扣住另一枚羽箭
很好
既然會流血
就能殺的死
內力灌注
鋒銳的箭尖染上雷電的閃光
暗器正要出手
對手卻消失眼前
不管是身法 還是魔法
對手的速度都遠超他的預測
無常運起輕功 飛身疾退
身形閃動 留下鬼魅般的幽影
對手卻一瞬出現在他背後
像是早早就等在這裡
這不是高強的武功或複雜的術式
這單純只是他移動的方法
他是另一個位面的生物
在這個維度 距離對他沒有任何意義
巨大的鐵拳如山砸下
無常運起雙掌硬架
掌心護身氣勁急旋 如江河灌流的漩渦
青石的地板碎裂
無常重重摔在地下
掌心震裂 口中噴出鮮血
僅僅一擊
他已重傷 內外俱傷
界青門最強的護體功法 在絕對的力量前 不過是一重窗紗
對手舉起另一隻拳頭
出道多年 無常第一次覺得死亡和他這麼接近
虛空中突然現出無數光點
像是滿天繁星在一瞬點亮
是蜃的術式
最強的破壞術式
星光蜃樓
光芒綻裂
如成群飛蛾 撲向射向眼前燃燒的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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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堂的大殿爆出轟鳴
是魔法的力量完全釋放 化為破壞的風暴
煙塵中有一道鬼影遁出
無常已藉機脫離險境
他們有個厲害的法師
出手的時機永遠準確 永遠關鍵
蜃左手捻動法訣
他的術式一向連環發動
一招得手
後續的殺法接踵而至 無窮無盡
眼前的影子在一瞬被黑暗覆蓋
魔神的巨軀上仍燃燒著魔光的殘火
一雙巨靈魔掌卻已準備好將他碎屍萬段
魔爪伸出
蜃卻已消失眼前
瞬移並不只是專屬魔神的能力
法師也有自身的保命手段
魔法本就是對神蹟和詛咒的模仿
作為最強的法師 蜃能用術式短暫獲得操弄時空的權利
魔眼很快捕捉到蜃移動的方位
下等生物拙劣的小技 根本無法逃過他的眼睛
魔神正待跨出腳步
卻看到一個女人朝他疾衝而來
黑袍帶著月光的朧影
雙掌凝結冰寒的凍氣
他無暇的臉上掛著冷笑
冷的像寒夜的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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闇的雙掌一錯
闇月真氣凝為黑色的短劍一雙
劍光交織
在魔神身上劃下交錯的軌跡
這是女神賜給闇月僧最強的殺法
黑曜石般的劍身是凍氣和殺氣凝練的結晶
就是煉獄的魔神也能斬殺
鮮血飛濺
如同紫色的雨
闇正待變招
黑色的劍刃卻已寸寸碎裂
如同黑色雪花 片片凋落
闇腳步疾轉
身影化為碎裂的朧影
卻仍避不開重拳的一擊
魔神是絕對的存在
就算是闇月的神劍也無法抹殺
他的攻擊是既存的事實
無法改寫 不容質疑
黑袍被遠遠擊飛
護體的剛月勁發出裂響 彷彿千年冰山崩裂
魔神舉起另一隻手
他要徹底將闇月的使徒粉碎 化為一地冰渣
卻赫然發現
他的手已齊肘而斷
一個男人站在眼前
他只有一隻手
手上只有一柄劍
闇重重砸入花崗雕琢的石壁
他的嘴角流下深闇的血
卻仍輕輕揚起 化為冷笑
一對闇月劍不夠
他們還有另一柄劍
神劍
弒神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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劔出劍
劍光一閃 直取魔神咽喉
魔神本想出掌擋下
最後卻選擇切換了自己當下的座標
求生是最原始的本能
就算是魔神 也對死亡感到恐懼
這是他悠久的記憶中 自己第一次選擇退避
那一劍的劍氣
太過凌厲
長劍刺入虛空
魔神出現在他身後三丈
他甚至不敢靠他太近
劔整個人就像是出鞘的利劍 散發森寒的劍氣 群邪辟易
魔神出拳
三丈的距離一瞬消失
他對準的是劒的後心 一擊就要把他的心臟整顆刨出來
空氣在極短的一瞬壓縮 而後炸裂
整座聖堂不住的震動 像是陳年的骨骸將要被支解
拳頭沒有擊穿活人的血肉
而是砸中了堅硬的鎧甲
龍的鱗甲
黑龍的影甲
影龍張開了黑色的骨翼
巨大的暗影將魔神覆蓋 彷彿他整個人將被巨龍一口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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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神在這個時空早已滅絕
只在傳說中留下殘篇斷語
現世的龍只是上古神族的末裔
失去了智慧和神力 忘卻了曾經的偉大和驕傲
和一般的野獸無異
但眼前的生物卻是貨真價實的黑龍
從另一個位面降臨 帶來殺戮和毀滅
他響應的是巫師的召喚
唯有大巫師能用無上的魂法 役使黑獄的龍神
楓靜靜站在角落
咒力的殘光 化作楓葉的幻影 緩緩飄落
他心裡想著
你他媽的也來的太晚
好在總算還有點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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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龍的攻擊可以算是瘋狂
他用上爪 用上尾巴 用上口中的尖牙
用上這具魂體所有的武器
傳說中食物鏈的頂端 應是無比的高貴尊榮
此刻卻像是被人豢養的獵犬 死命追著主人的獵物不放
魔神第一次感到棘手
龍是無限接近神的存在
面對同階的對手 的他沒有簡單取勝的手段
沒有人能簡單的殺死一頭龍
魔神被生生逼退
龍無比強大的肉體蘊藏的力量足以和他匹敵
他爪牙上纏繞的陰風 甚至有殺傷他的能力
何等強大的生物
役使他的又是何等強大的巫師
他退了一步
又一步
然後他感覺到背後的風壓
那是一柄巨大的重劍
狠狠的砸在他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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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神有血肉
會受傷 會流血 會留下傷痕 會被利劍斬斷
魔神也有骨頭 會折 會裂
會被鈍器狠狠砸碎
質量是絕對的數值
在任何時空和位面都不能改變
絕對的力量造成絕對的傷害
無法削減 就算神魔也不能倖免
他的脊骨沒有碎
但是魔神已聽到體內的脆響 骨上的裂痕想必已密如蛛網
他回頭
看到一隻亞龍人 拿著等人高的巨型重劍
對著他咧開了嘴
交錯的犬牙間
倂出低沉的吼聲
很奇怪
聽起來不似龍鳴 更像是月下的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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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狼族最強的易形者
並不只能變化為狼人
這一次
月選擇易形為這個世界最強大的物種
龍族的末裔
擁有遠超凡人的力量和堅毅
唯有龍族血脈中依然殘留的神力
能揮動這個時代的工藝所能打造的 最沉重的兵器
月踏步向前
巨劍高舉
強韌的筋肉和巨大的兵器完美的結合
化作最純粹的破壞的力量
他不只是野蠻的獸人
他已學過巨劍的武技
闇月的武藏包含數門重兵的用法
在良師的教導下 身經百戰的的他已是千錘百鍊 爐火純青
腹背受敵
但對魔神毫無意義
他消失於虛空
將出現的座標設定在一個相對安全的方位
他不會逃走
神的驕傲不允許他在凡人眼皮下落荒而逃
他會殺了他們
一個 一個 殺的乾乾淨淨
剛剛現形
他發現身邊有無數的光點
彷彿被囚禁在星光雕琢的塔樓
法師
那群人是世上最卑鄙猥瑣的小人
但他們實在太聰明
他的們判斷精確的如同巫師的預言
沒有甚麼能躲過他們的算計
光點如夜中的燈塔
標定了獵物的方位
黑龍從口中噴出深黑色的邪光
將滿天的星辰一齊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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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光歛去
現出煙塵中殘破的軀體
骨頭已折
手臂已斷
被炸裂的肉體露出碎骨和臟器
瞎掉的眼睛仍不住的滴落血珠
他本是煉獄的魔神
此刻卻狼狽如喪家的犬
而他們仍不打算放過他
他們知道一切就在這裡結束 此時此刻
巫師唱起咒語 呢喃如搖籃的曲
靈光如泉水 洗滌身上的傷
是生命樹的泉源
在修補肉體和精神的創口
刺客從袖中伸出雙手 十指扣滿獨門的暗器
法師結成法印 法陣繁複的魔紋開始成形
龍人將重劍扛起 低聲怒吼
黑龍舞動雙翼 對天咆哮
闇月的僧侶再次凝出一雙黑色的刃器
弒神劍客的劍 已指著他的咽喉
魔神施放他的神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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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聲響過後
一切平靜的像是甚麼都沒有發生過
魔神的聖堂 此時已是一片廢墟
石板盡數化為粉塵 露出焦黑的荒地
所有曾經存在的東西
此刻化為烏有 彷彿早已抹滅
所有曾經活著的東西
此刻躺在地上 彷彿早已死去
無常手中的暗器跌落一地
而他已無力拾取
蜃的雙手仍結著未完成的法印
張開的嘴巴卻再也無法發出聲音
黑龍僅賸骨架
彷彿學院裡的標本
月再也無法維持易形的狀態
瘦弱的少女倒臥血泊之中 好像是被身上的重劍活活壓死
闇靜靜躺在地上
碎裂的黑袍好像一張破布 隨時會被風吹起
楓蜷縮在瓦礫間 一頭秀髮散亂一地
醉人的楓紅 又再次染上了黑灰
神的制裁 是絕對的毀滅
對所有時空 所有次元 所有位面 平等的毀滅
在人間的形式
是九天之上 劈下的雷霆
無法拒絕 無法抗辯
無法抵御 無法逃避
純粹使用肉體戰鬥
是因為他的驕傲
只是對付幾隻蒼蠅
他不會用上全力
不想 不肯 不屑 也不該 用上他的全力
但他們實在太過煩人
讓他動了真怒
後果
當然遠非脆弱的他們能夠承擔
魔神淡淡掃視這些對手 像是看著一團垃圾
然後
他將目光停在劒的身上
很奇怪
他的身體幾乎已經支離破碎
但他唯一的手卻仍握著劍柄 沒有鬆開
魔神不喜歡他的劍
那是一個不光彩的紀錄
有一次 選擇逃避
有那麼一次 他也會恐懼
他慢慢朝劒走去
打算連人帶劍輾為彌粉 讓不堪的記憶在未來徹底消失
他剛抬起手
就感覺到了劍氣
森寒的劍氣 如朔風呼嘯 在一瞬化作冰雪的風暴
刺痛他每一道傷口 每一寸血肉 每一根神經
劒的雙眼閃過劍鋒的寒光
手中的劍如雷電一閃 刺向他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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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也會驚駭
但他們不會失去理智
他們沒有凡人的弱點
永遠冷靜而完美
他還有躲避的時間
切換座標只需要短短的一瞬
黑龍的骨骸就在此刻從地上奮起
他失去了血肉 卻沒有失去爪牙
龜裂的龍爪鎖住了魔神的軀幹
破碎的龍牙狠狠咬住了他的頭
他已失去殺人的力量
卻將自己變為白骨打造的羈鎖
魔神是踏入爪牙陷阱的獵物
等著他的是獵人封喉的劍光
神也會感到意外
但他們不會崩潰驚惶
人間只是他們的棋盤
棋子或許會有不受控制的時候 下棋的手卻永遠穩重寧定
他僅存的獨眼發出魔光
劒化作石像 手中的劍離他的咽喉僅僅只有三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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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結束了
魔神微微用力
掙脫了束縛
巨龍的骨骸散落一地
像是野狗啃剩的碎骨
一切都結束了
魔神想著
他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脖子
劍氣鋒銳
有那麼一刻 他有了自己被砍頭的錯覺
唯一的眼睛猛然發出劇痛
他發現自己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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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常吞下另一顆藥丸
他還有力氣 能再全力出手一次
那是五毒密藏的蛇藥
是他的妻子數日不眠 親手煉製
能夠起死回生 吊住最後一口真氣
保住他最後一次出手的機會
那會是界青死士最後捨命的一擊
他最後一次拼命的機會
神也會慌亂
就算是神 瞎了眼也會有那麼一瞬 如無頭蒼蠅亂竄
他沒有更換自己的座標 只是盲目的後退
或許是視力是瞬移發動的條件
或許只是恐懼已讓他將一切拋在腦外
如同荒不擇路的野兔
他再次落入陷井
魔光在他腳下炸裂
地獄的紅蓮業火如火山噴湧而出
那是蜃的法術
早在他倒下前就已布置完成
他的法術是一向是連環的詭計
落入他算計的對手從沒有逃生的可能
蜃慢慢起身 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塵
他身上閃著神術的靈光
致命的傷 此刻已經收口留下淡淡的疤
同樣的魔法陷阱他一共埋了四處
方位經過精密的計算 至少一處被觸發的機率高於七成
聰明的人都怕死
法師在殺人前
先學會保命
發動的條件一滿足
蜃預先施下神術會在瞬間被觸發
面對魔神 他還備有數十個後手
其中至少一半絕對安全 絕對有效
神術和陷阱
只不過是他道藏的百分之一
魔神雙膝跪地
他的雙腿已殘 而他不敢再邁出任何一步
他害怕未知的陷阱
他害怕未知的恐懼
他怕死
他知道 或許下一次攻擊他就將死去
月伸出手
握住了重劍的劍柄
他在雷霆落下前 易形為擁有強大再生能力的魔物
食人的巨魔就算被砍下頭顱也能死而復生
唯有被焚燒為灰燼才會徹底斃命
失去意識不過片刻
月新生的心臟就再次開始跳動
重傷的她無法舉起重劍
但有另一種生物可以
少女纖弱的手 變為強壯的龍爪
那一條易形的龍臂 用上他最後全部的力量
舉起重劍 朝魔神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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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神感覺到熟悉的風壓
曾砸碎他脊骨的鈍器 咆哮著要砸碎他的頭
他舉起唯一一隻手臂
他要擋下這次攻擊
擋下之後 他還能做出反擊
煉獄的魔神此刻已尋回冷靜
他的血雖已快要流盡
但他的神力仍源源不絕
他的神術不需要視覺標記目標
九天的雷霆會將所有看得見看不見的 一同毀滅
這些人的頑強讓他意外
但他們絕對撐不過下一次的雷擊
擋下這一劍
他將獲得最後的勝利
在劍鋒和巨掌接觸的一刻
魔神僅存的手臂被齊肩削落
黑色的劍光撕開時空的裂隙
斷臂墜落於地
月仰天對月 發出激越的狼嚎
重劍砸下 狠狠劈碎神的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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闇鬆開手
漆黑的闇月劍化為黑色的雪花飄散
身上燃燒的黑色凍氣逐漸歛去
莎爾的憑依已在片刻前離去
他低聲默禱
感謝女神的又一次眷佑
龍骨化為遍地燐火 靜靜燃燒 而後消失
餘燼的火星浮於虛空 像是篝火的殘跡
黑龍的魂魄流回楓的體內
紅髮的巫師緩緩睜開了眼睛
只要魂獸的羈絆仍在
他們是不死不滅的存在
石像被劍氣劈碎
劒從煙塵中走出
石化這種小技
無法封印弒神一脈的鋒銳劍氣
月將重劍遠遠拋開
結束龍爪的易形
終於可以不用再變成他不喜歡的生物
她笑得很開心
我最討厭這種用 AOE 爛招噁心玩家的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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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看著他們
不敢相信他們既然真的殺了地獄的魔神
作為皇家騎士團的團長
他一直對傭兵有著歧視和偏見 有時候甚至不加掩飾
但就是這群人
跟著軍團一路前進
從最初兵敗如山的絕境 到復國聖戰的勝利
以寡擊眾 以弱勝強
完成不可能的壯舉
不管有多少次難關
但他們都有辦法化險為夷 反敗為勝
傳聞他們不是第一次參與大國間的戰爭
多年以前 一個以女帝為尊的王國復興 背後就有他們的身影
騎士走向為首的僧侶
神色有點尷尬
最後的封印之戰 他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那已不是凡人的戰場 唯有非人的怪物能和神魔廝殺
流有王族血脈的他一向自視甚高
但此刻他知道 自己在這些人眼中和種田的農夫無異
腳步有些遲疑
但他還是一步步走到女子跟前
女王有交代
戰勝魔神 他們可以要求任何賞賜
任何賞賜
哪怕要騎士親自侍寢 他也只能乖乖把屁股洗洗乾淨
闇月的僧侶冷笑一聲
剷除異端的魔神是莎爾僕從的天職
任何的賞賜都是對信仰的侮辱
弒神的劍客收劍入鞘
弒神對一生求劍的劍客來說 不過是煉劍的過程
此次慘勝 恰好證明他還有很多需要精進之處
法師將雙手攏入袖中
一路走來
他已對這個時空的法術有了很深的理解
以元素精靈為主的魔法體系帶給他很多借鑑和啟發
他對本身的的術式做了很多修改和補強
更為精煉高效
更為詭秘可怖
學識無價
沒有比殺人的方法更值錢的東西
無常輕撫指掌間的利刃
想起海邊的夕陽
太吾的傳人此生以剷除世上的邪異為使命
只為留給後代一片平靜的樂土
那是他曾對一個人許下的承諾
他會用一世的生命去遵守 直到死去 墜入下一次輪迴
楓好不容易將一群重傷瀕死的廢物治療的七七八八
正忙著作法吸收魔神的殘魂
別的甚麼都懶得管
黑龍已經能用魂術召喚
如龍神降世 輾壓眾生
但據他本人口述
這還不到他巔峰時期實力的萬分之一
楓知道這他媽的只是那個智障在嘴砲
但出於習慣 她還是四處蒐集魂力
越強大越好
神的或魔的更好
搞的都快變成他兩共同的興趣
月拒絕了賞賜
他正高興自己剛殺掉一頭魔神
不想被任何無聊的話題破壞美麗的心情
她很高興自己越來越厲害
能保護自己和重要的人不被傷害
騎士看著一行人遠去
重重行了一個軍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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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中
騎士推開旅店的門
斗篷已濕透
盔甲已有裂痕
臉上甚至還有血跡
他手中的長劍有著家紋的徽記
想必曾是名貴的精品
但此刻 只是傷者的枴杖
他柱著劍
一瘸一拐的走向了櫃檯
一袋金幣丟在櫃檯上
份量不輕
雖然落魄 但騎士並不小氣
他要傭兵
不用太多 但必須是高手
老闆看了看他
想起通緝榜文上的一張臉
他沒有多說甚麼
伸手 指了指角落的幾張桌子
一個異族女子 正輕輕撫摸腳邊一隻花貓的黑毛
一頭紅髮 在燭光映射下如深秋的楓
一個矮小的男人在紙上振筆疾書
好像正作著某種計畫
一個瘦弱的少女 將自己裹在寬大的斗篷中
喝著不明草藥泡的茶 飄著草原的香
穿著東方服飾的男人端坐椅中 閉目養神
呼吸緩慢 卻有著奇特的韻律 像是某種吐納的功法
另一個男人 用他僅存的一隻手 緊緊握著腰間的長劍
目光如電
還有一個女人
她穿著黑袍 黑的彷彿門外的雨夜
但她的手卻很白
比騎士身為公主的王姊還要白皙
她看著他
發出一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