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問特別的地方
是電影開始的第一段
開場的 30 分鐘
武打電影嘗試描繪一個不一樣武術英雄
上門找架打的武師
葉問請他共進晚餐
吃完了
抽根菸 一起躺在太師椅上消化晚餐
順便問他覺得今晚的菜好不好吃
打鬥中
問他撞到桌子有沒有怎麼樣打完了 親自送他出門
像是兩個人剛打完一桌麻將
在高手平凡的生活中
電影表現一種內斂謙和的宗師氣度
中國的武術 包含中國的哲學
詠春的拳理 暗合儒家的思想
在日光灑落的窗下
安靜的對著木人樁練著橋手的身影
光華曖曖內含
大俠隱隱於世
那是電影想留在記憶裡的一個畫面
木樁咚咚咚的響聲
像是清晨敲響的鐘聲輕的 靜的 平淡的 空明的
追求的又僅僅只是津門第一那樣喧囂的采聲
甄子丹演葉問演的很成功
到了中年才終於打出成績的他
更能體會角色的心境
甄子丹很有實力
對武術和電影都有自己的想法和抱負
幕前幕後的工作都作到大師的地步
但是他一直沒有走紅
掌聲常常只留給流行和浮誇
所以黃飛鴻之後有搞笑的方世玉
而方世玉之後 有戰鬥力一萬的明教教主
甄子丹沒有爆紅過
而時間
最後給了他該有的機會 和掌聲
殺破狼和導火線的破軍是一個平面的火爆刑警
那兩部電影是證明他出色的武打動作和新穎的武術設計
葉問這個角色 就真的很適合他
他把袖口慢慢捲起來的時候
比黃飛鴻的招牌攤手更熱血 更有氣勢
葉問的妻子在開場的演出
也比之後更搶眼和鮮明
別打壞家裡的東西
媽媽說
你再不還手 家裡的東西就要給人砸光了
短短兩句話
比之後的 我現在覺得很幸福 要更有個性
他被人看不起的時候
她其實比他更生氣
擔心家裡被砸光的弦音
是她在擔心他會受傷
她當初會嫁給他
一定也或多或少 是戀慕上他出手那一瞬的風采
女主角在電影前後有著不一樣的裝扮
卸下了少奶奶的貴氣妝容
電影後半的她 素淨著臉一件陳舊的旗袍上
頭髮只淡淡的挽起扎好
卻比她一開始要更年輕漂亮
珠寶 華服 胭脂 燙髮 名牌 造型
有時候只是廣告的騙局
葉問打跑了踢館
收下了免費的花瓶
順便維持了家庭氣氛的和諧但之後的劇情
還是難免的走上了抗日英雄的老路
切磋 踢館 逞奸 混戰 對決
一個打十個
一個打二十個然後一個單挑一個
葉問雖然暗合大時代的背景
但是他還是很難跳脫武術電影的節奏
她質疑過學武到底有沒有用
大宗師在大時代中
也只是一個推著媒車的平凡粗工
但是她一樣教訓了搶匪
打掛了李小龍一樣踢翻的日本龍套
然後在擂台上和日本高手來場生死榮辱大戰
拳打惡混
腳踢日本鬼
一樣的大俠
一樣的民族情操
一樣是排排站好 跟著師父打拳
我只是一個中國人
不一樣的是
在滿場的采聲和熾熱狂燒的愛國情緒中葉問感覺到勝利之後的空虛
中國還是敗了
日本依然進行她的凌辱和侵略滿地的屍體還是不能復生
滿成的生人依然餓著肚子
他被叫作英雄
但他事實上沒有改變任何東西
最多最多
她也只是給了情緒一個發洩的缺口
王建民不需要這樣反省
貓熊根本就只懂吃和睡但是新總統發紅包的時候 應該要好好檢討
葉問雖然身處狂熱的中心
但是她沒有迷失
好萊塢的電影其實很單薄
他只有特效的美容
和一個用來自己吹捧的奧斯卡
他的愛情沒有日本那麼清純
他的鬼片沒有亞洲那麼嚇人
然後他拍不出香港的武打片
成龍 李連杰 洪金寶和甄子丹那一輩的人
走過了香港電影的黃金時期
拿走了掌聲名聲的輝煌歲月
現在他們拿起了他們的責任和抱負
在殺破狼裡
甄子丹實驗他新的武術電影拍葉問的時候
甄子丹每天要打好幾個小時的木人樁
葉問的武打設計
兼顧了電影的誇張視覺效果 和詠春近身短打的韻味
不管觀眾外行還是內行
電影都不希望砸了武術的招牌
功夫
把那兩個字和熊貓放在一起的人
又怎麼能真正了解他背後的故事
對武術的執著或許對其他人來說
有點可笑
日本軍官 多帥 多 MAN 多有型
看了我都愛上他
結果滿腦子裝的也是武士魂 擂台王 和甚麼鬼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有錢拿嗎
國粹能吃嗎
但那些人對武打電影有著同樣的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