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 和機偶
是一個經典的寓言
諷刺的是它實際存在
而且持續在發生
機偶是無敵的存在
法師製造自己的衛兵時
將無敵這個抽象的概念
畫成具體的公式和藍圖
再用無所不能的法力
將構想化為現實
機偶的身軀
由金剛石打造
沒有外力能切割最堅硬的物質
法師用無上秘法
將精鐵生生化成巨大人形
刀槍不入
無堅不摧
法師覺得不夠
天才聚在一起
膽小怕死的程度 遠超常人想像
他們又耗費絕大心力
嵌入破魔法陣
法師最大的對手
只能是另一個法師
在機人的力量耗竭前
法陣會持續運轉
破法滅咒
水火不侵
雷打不動
法師在機偶前毫無反擊和抵抗的能力
機偶變成屠戮法師最高效的機器
結果
法師不再害怕任何敵人
他們最大的威脅 是自己身旁的衛兵
為了活下去
他們製造出能殺了自己的工具
為了無畏
他們親手製造恐懼
當第七個法師死在自己的機人拳下
法師終於痛下決心解決這個問題
法師拿掉了機人的腦
不會記憶 無法學習 不能思考
徹底的根除了任何反抗和暴亂的可能
機人功能越來越簡單
會的動作越來越少
越強大的機人
越不容出錯
無敵
所以無能
所以無用
最後
數十尺高的超巨型金剛機偶
幾乎和擺設用的石像 毫無差別
畢竟光是邁步走路
都可能把法師踩死
這樣還不夠
法師有無窮智慧 性命非常珍貴
傳說她們苦心竭智 窮畢生之力 耗費七七四十九日
製造了驚天神器
一槌
就能毀滅機人
作為最後的保險
考慮到法師大都體弱
神槌經過魔化 連小孩都能隨手揮舞
最強大的存在
最為脆弱
精心設計的無敵
結果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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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巨型的機偶
是法師愚蠢的證明
同時也見證了人性的猥瑣和低賤
她冷笑
法師和噬腦都一樣
依靠別人保護
而不是靠自己的力量活著
他們一樣高傲
也犯了一樣的錯誤
機偶無腦
無法存儲複雜的招法
硬殼中只有齒輪運轉
攻擊像是單調的鐘擺
她閉著眼睛 都可以閃過
鐵拳落空
月掌卻接連擊中機人
陰寒掌力 一寸一寸深入鐵石
慢慢的
堅硬的外殼開始出現裂痕
像是冰柱落下的水滴
慢慢鑿穿頑石
闇月的掌
並非鋒銳的鐵器
它是一種無形的毀滅
如同寒霜 闇夜 和死亡
她一共擊出一百七十三掌
才將機人擊碎
碎塊落地
分裂 重生
化為更多新的機偶
暗藏的魔法同時發動
機人加速 向她發起圍攻
她苦笑
寓言雖然可笑
法師的能力可不是開玩笑
這會比花上比想像中更長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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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的狂力很快消退
機偶漸漸變回遲鈍的鐵塊
太多對手嘗試追上他的速度
努力彌補致命的差距
用秘法 用神術 用魔裝 用絕招
用藥
無用
習練朧月日久
迅疾身法 已經變成她的本能
如鬼如魅
如風如電
甚至 仍不斷變快
機偶雖然變多
但強橫的裝甲卻被削薄
力量不斷減弱
唯一增加的 只有數量
在朧月之前
數量毫無意義
步法一轉
她將機人引上狹小的窄橋
無腦的人偶 傻傻擠成一堆
她冷笑
雙掌闇氣纏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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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強
是一個不斷重複的過程
獸軍 巨蜥 蟲怪
雙拳粉碎一批雜碎
又迎上新的對手
更硬 更兇
更強
妳並不感覺在前進
甚至偶爾感覺後退
但她堅定的擊出拳掌
像是挖掘一條無底隧道
像是攀爬一座入雲高山
每塊碎落的砂石
都是一次前進
哪怕只是一吋
前方
仍看不見終點
回頭
嗯 已走過很遠
直到第十五隻機偶倒下
魔法才耗盡 不再有機人裂生
她一度以為這會持續一整天
其實
也不過一小段時間
直到結束
雙手才開始發抖 才感覺到痛
好像每根指骨 都已碎裂
她嚥下喉頭的血
知道自己又活過一天
機偶的群攻
不下軍隊圍殺
她很小心的控制分裂的速度和數量
但最多的時候
她仍要同時面對四隻機人 四對巨拳
這並不簡單
只是她看起來作的很容易
步法
掌力
真氣
在風暴中倖存
她靠的是絕對的冷靜
和信念
她冷笑
沒有闇僧的拳 殺不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