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11/5

Taipei Biennial 2010







-- 台北的 X 棵樹


 




台北為了舉辦花博


整地

建館

種花


闢建了大片的花園


爭妍鬥豔

萬紫千紅


 




台北為了舉辦花博




也搬遷了很多的樹

砍了很多的樹




造成了很多樹的死亡


 




到 2010 八月為止

已有 160 棵樹為了花博犧牲


 


 




於是

X 棵樹的作者作了這件作品


每一顆死亡的樹

他都為它放下一塊玄武岩




作為紀念

作為墓碑


 


玄武岩 是長型的大石頭


褐色的表面 像是樹的紋理

淡淡的閃著玉的光澤


 


幾十棵

靜靜的放在地上




像是倒下的樹 風化 塵封 

化成一顆顆玉石




不再被蛀蝕

也不再會腐朽




展室純白的地板和牆

是他們安眠的聖堂




靜謐

莊嚴


 


 


牆上

掛了一幅空照圖


標示出砍伐和搬遷的地點

然後寫著兩行數字




搬遷 1104 棵 

死亡 110 棵


搬遷 1207 棵

死亡 162 棵


 


那是樹的墓誌銘

簡單的數字 就讓人感動


 


 


過了很久

人終於學會對自然傷害比較少的辦法




他們不只冷血的砍伐

他們會做好移植和搬遷




花博的繽紛花園

畢竟是不能諷刺的種植在一片死亡的腐木上




但很遺憾

死亡仍被無法避免




環保團體會舉著旗抗爭吧

像是這是一場殘忍血腥的屠殺




但藝術家只是紀念那些逝去的犧牲

永遠不要被人遺忘


 


 


那片美麗的花園

會不斷放著歡慶的煙火吧




而這間展室

供人憑弔




像是公路的通車典禮剪綵後

他們為那些因公殉職的工人默哀




像是歡慶終戰的遊行後

他們立一座陣亡將士紀念碑


 


 




花博還在最後趕工階段

樹的死亡還會增加




這個作品仍然在進行




時間和數量

將不斷加深他的沉重




他仍將不斷的增加地上的玄武岩

為每棵死去的樹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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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牆


 




展室有一面牆


寫滿了留言

畫滿了插畫






那是一種習慣吧




從畢業紀念冊上

一直延續到每面展覽的牆




他們喜歡寫

像是喜歡留下證明自己存在的足跡




她們喜歡讀

像是喜歡窺探另一個人人生的片段


 


那樣的牆很好玩

在各種展覽和各種餐廳都找的到


他是集體創作的平面設計中

最能讓最多人同樂的一種


 




不過

這面牆 本來不是用來留言的


 


  如果你願意贊助藝術家的作品和計畫

  請在這面牆上貼上一個硬幣或紙鈔


 




這面牆

本來該貼著滿滿的硬幣

在燈光下閃爍陳舊的光


鼓舞著每個正在堅持什麼的人


 




但很可惜

作品並不朝他想像中發展


這面牆

最後 只多了很多張發票


 




第一個留言的人

讓數百人依樣拿起了筆




第一個畫上小狗的人

讓另一個好勝的人想辦法畫的比她可愛


 


而第一個想到可以貼發票的人

讓其他人開始拿出錢包


 




一個想藉機斂財的藝術家


最後

也只能對著滿牆的漫畫和發票 微笑吧


 






這是很好玩的集體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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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SK


 




NSK

是藝術家們建構出的虛擬國家






那會是一個想像中完美的烏托邦吧




藝術家賦予它永遠的平等 博愛

和和平




他是虛擬的

所以永遠不被現實的醜陋污染


 


 


NSK 沒有領土 沒有疆界

其實也沒有實質的主權




但是他有人民

NSK 已經發出 14000 本護照


 




然後

藝術家努力在製造這個國家的文化


 


藝術家製作 NSK 的國旗

NSK 的競選傳單 宣傳海報

還有 NSK 的特有工藝品




如果國家的靈魂

是他的文化


那不斷累積著文化

或許也能讓一個不存在的國家 開始擁有靈魂


 




很好玩

像是一個設計的命題遊戲


你還可以發行一份 NSK 的報紙 

雖然國際新聞的版面會遠比本地新聞要大的多


 


 


在 NSK 的作品中

有一件很喜歡的攝影


 


  有翼的的破壞行動


 


照片上

是那個著名的勝利女神的雕像




沒有手

沒有頭

但是依然有力的伸展著雙翼






在那些瘋狂的破壞慾望裡面

仍保留著一點點理智




他們砍下頭

卻不忍折下飛行的自由


 




NSK 將她們的國徽 作成臂章

然後掛在翅膀上






那會是那個國家的女神吧




是精神的象徵

和希望的寄託




他將帶著他們的精神展翅


 


 


 


NSK 的海報設計上

寫著一句一次世界大戰的標語




  Join the Brave Throng

  that goes Marching al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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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棄屋舍指南


 




廢棄屋舍指南

是一個田野調查計畫


 


他們尋找台北每個角落的廢棄空屋


記錄他們的地點 現狀

和歷史




寫成檔案

然後印成指南


 


藝術作品不只是影像 聲音 繪畫

他也可以是一個計畫




他可以把作品的維度

延長到時間的那一軸




於是

他們為死掉的樹立碑

他們用影像和文字記錄廢棄的空屋




他們訂下這份報告出版的時間

而那份報告只是作品的一小部份


他們的作品

是製作廢棄空屋報告的整個過程


 




廢棄的空屋

尋訪過去的旅人


很浪漫吧


 


一種簡單的統計報告

一份死板的土地調查

就多了藝術的美感




作者說

他們要為那些即將消失的 留下紀錄






努力的留下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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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抗計畫


 




反抗計畫

這次展出他們的一份民意調查報告




他們訪問老闆

一般民眾

學生

和勞工階級




問他們對反抗計畫的期望 了解的程度

和成功的機率




你會參加反抗計畫嗎

你想反抗什麼




你認為

反抗計畫會成功嗎


 


一個個問題

一張張百分比分布圓餅圖


勾勒出反抗計畫的模樣


 


他想知道這些不同的人

這些對立的腳色


是否會產生對立的調查結果




他想知道

反抗的精神 是不是還存在於這個世界


 




那份民意調查

告訴你這世界上有多少敵人


而你

有多少友軍


 


 


民意調查之外

現場有一張反抗計畫的照片




裡面

有一個大大的布條




  We Will WIN


 




好有力的標語




堅定的信念

無畏的勇氣


化成簡單的一句話

驕傲的懸掛在每個反抗的戰場




讓所有的敵人聞風戰慄

讓反抗的士兵 在他的旗下英勇衝鋒


 


 


民意調查裡有一個問題


如果你有這樣一幅標語

你要把它掛在哪裡


 


要掛在哪裡

要對誰 宣告你未來的勝利


 


是阿




  We


  Will


  W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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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位時代

美術館展出越來越多的影像作品


越來越多的暗房

越來越多的小放映廳




把展場弄得跟迷宮一樣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展室

然後又不知道下一個出口在哪裡


 


每次來

都還是不能適應


 


美術館也不怎麼大

卻常常在裡面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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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n Altay


 




美術館常常有導覽人員做作品介紹




在他們身旁

總會跟著一群訪客


跟著她從一個作品

走到下一個作品




像是吹笛手誘惑的老鼠

像是牧童的羊群




他們在展室和作品之間遷徙

追逐著知識 和美麗




很好玩


 


 


只是

跟著走 有點像是旅遊團趕場


沒有時間多看一下喜歡的作品


 


 


很幸運的跟到一次導覽人員的介紹

聽到一個很好玩的故事


 




有一個藝術家 

Can Altay


他做一了個好玩的實驗


 




美術館

提供展覽的場地




一樣的展室

在不同的展期 會擺上不同藝術家的作品




展期過了

他們就收拾的乾乾淨淨


留待下一個作者

用作品填滿那片空白


 


像是百貨公司的玻璃櫥窗

隨季節更替 不斷換上新的流行


 


 


有一天

Altay 想改變這種作法




他每到一個地方展覽

就連絡上一個使用同樣展室的藝術家




Altay 請他留下幾件作品

和自己的作品一起展覽


 


像是不夠正式的聯展

像是友情客串的個展


 


展期結束

Altay 又會帶著作品去另一個地方展覽




他就會帶著新增加的作品一起去

然後加上另一邊更新的作品


 




很好玩

像是不斷進行著藝術作品的接龍 

像是不斷吸引著志願者加入的行軍


延續

傳承




那是一列裝載藝術的列車

在停靠的每一站 都加掛新的車廂和旅客


 


Altay 就這樣帶著那麼多不同的創意和回憶

旅行




不斷的分享他增加的收藏

和他更新的日記 


 


 


 


雙年展之前

使用展室的是畫家邱建人




他一樣收到 Altay 邀請

但是他本人不太願意分享他的作品


所以

邱先生只留下了作品的照片




算是精神上支持這個活動


 


 


提出這個計畫藝術家

其實不只是單純的把別人的作品放在一起




邱建人的油畫

喜歡用一種手法


他的作品就像失焦和手震的照片


總是有點依稀 模糊

像是時光難以捕捉的瞬間


 


於是

Altay 把它自己的作品

翻拍成一張張照片


作了模糊和柔焦的處理

然後貼在一片片透明的膠板上




畫了很多心思

經過繁複的步驟


他用裝置藝術的手法

模仿邱先生用一枝筆畫想表達的感覺


對他的創作理念

致敬


 




好好玩

這是藝術家之間的對話


 


 


 


展室的牆上

印著 Altay 寄給邱先生的信


說明他的計畫

然後誠摯的邀請他加入他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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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華朗機工


 




300 個燈座

在暗室中緩緩的被點亮




300 顆白熾燈泡 燃燒著鎢絲


發熱

發紅

彷彿聞的到高熱的焦味




然後

在一瞬昇華成奪目的白光


 


 


旁邊的音響

播放著無數機器運轉的噪音


刺耳

轟鳴


像是鋼鐵在衝撞

像是電流正飛馳


 


很震撼的作品


 




在那個黑暗的房間

300 個燈座的光 像是工業時代的神喻


看著光

彷彿著了魔

彷彿整個人被炫目的光芒吞沒


 


 


作者說

光的明滅

象徵日月的盈虧 天體的運行


 


但光

像是機器的生命


 


通上電

機器彷彿從長眠中復生


發出光

像是靈魂的燈火點亮




伴隨著背景的機械音效

300 個燈座像是那些運轉的機器




油壓的幫浦

飛速的輪軸


上升中的電梯

或起飛的飛機


 


光的明滅

暗合呼吸的頻率


無機質構成的機械裝置

充滿了生命的活力 和動力




雖然冰冷 尖銳 生硬 




但是光

美化了他的醜陋


但是熱

給了他體溫




300 盞燈

像是眼睛 凝視著創生的世界


 


 


 


豪華朗機工

是裝置藝術和多媒體藝術的結合




300 個燈座是他的造型本體

單純制式的排列 卻形塑了一尊壯觀的雕像


 


控制燈開關的電線

綿密的像是生物的神經




然後他寫了程式

控制亮滅的時序


 




科技和藝術精采的合奏

史詩級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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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影意形


 




多媒體藝術

今年把腦筋動到水墨畫上面


 


把白色的畫紙

當作投影的屏幕


然後把動畫投在畫紙上

讓畫 會動

 




於是

山水里的瀑布奔騰

紅頂的鶴 展翅飛舞




於是

一條龍在會畫布上翱翔




觀賞者還可以用手中的畫筆

指引他前進的方向




畫會動

然後 可以和畫互動




他們選用傳統的山水

象徵古老的藝術 被科技賦予新生


 




或許是很有趣的作品吧

但其實很無聊


 




其實不是卡通

也不是互動式電動玩具




他是更單純卻更好的東西

他不需要噱頭 就很有趣


 




水墨有他獨特的意境


渲染 留白

瀟灑 寫意




變成動畫

他失去了筆墨的觸感和質感

只剩下數位科技精密 卻拙劣的模仿




數位特效可以畫出阿凡達

可以畫出栩栩如生的貓頭鷹


但是他無法取代油畫 水墨畫 或是鉛筆素描的感覺


 




墨影意形

是這樣的創作概念下比較好的作品


 


 


在暗室理

一幅白色的畫布攤開


上面

投影七彩的彩墨


 


沒有花鳥 沒有山水


只有墨暈染的筆觸

只有墨揮灑的筆跡




沒有形象

只專注於水墨抽象的美麗


 




彩墨

在布上緩緩的流動




很慢

很慢


時光變的優雅

而水墨變的鮮豔




很迷人




像是攤開一匹華麗的彩絹

輕輕的從過去延展到未來


 


 




墨渲染的感覺很好




很多抽象的畫家

像是只單純的放任墨跡和油彩隨意的分布




然後在隨機產生的作品中

挑出比較有感覺的幾幅 題上作品的編號




那些畫

捕捉著偶然產生的美


或是當人專注在那些偶然

他就變的很美


 


隨性的創作是好的吧


但更好的

是能駕馭那種偶然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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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節錄一篇訪問

   記下藝術家對皮克斯和蔡國強展覽的看法


 


  體制反觀體制 / POTS

 


 


-- 那些是最能吸引人潮和商機的展覽吧




-- 但沒看過的作品

   和看不懂的作品


   其實要好玩的多


 


 




藝術被簡單化是時時發生的


當我們在試著把藝術介紹給更多人

把它大眾化時


我們也失去了很多

尤其是精緻探索的機會


 




你要在短短兩小時內看200幅畫作的話

會感覺疲憊而失望


太多了


你沒看見藝術

只是從藝術旁走過


 


 


我們不會做任何討好花博的事

我們絕對不放任何花進來


 


 


北美館這樣的美術館

應該要有別於商業體制之外的


你不用擔心畫是否賣得出去




但北美館和市場愈走愈近

失去了作為一個實驗性之處的特質




賣作品 吸引觀眾

例如皮克斯 古提耶 蔡國強


這些展覽是比較市場取向的


 




我想我們希望自己影響一些決策者


釋出更多空間給創作者

給做出更多不同樣貌的藝術的人


他們該有更多空間


 


我在台北看見很多憤怒的藝術家


他們受夠了北美館

不喜歡這種過度商業化的現象


 


 


藝術品的價值如何界定

從事藝術工作的定義是什麼


這正是今年台北雙年展主要探討的問題軸線


在雙年展裡

反觀雙年展


把 2008 年台北雙年展的 政治的藝術性


翻轉過來成為

藝術的政治性


 


-- 嗯

   美術館即將展出高更的真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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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篠山廣角


 




3F

是一個日本攝影家的特展




他用超廣角鏡頭

拍攝超巨幅的廣角作品


 


或是同時用很多相機

捕捉一次全景


或是用一台相機 依序拍攝不同的角度

再重構成一個完整的畫面


 


作品很大

很震撼


巨幅的廣角

佈滿了整個視線


 


她喜歡拍攝巨大的場景

和擁擠的人潮




要用那麼大的照片

那麼專業的廣角技巧


才能塞的下那麼多的人

那麼大的景觀

那麼驚人得畫面


和那樣強烈的感覺


 




她拍攝一個夏天的游泳池

人山人海的游泳池




陽傘 彩球 海灘巾 和泳衣

滿滿的都是夏天的鮮豔繽紛




夏天啊

就是藍藍的水 喧鬧 歡笑

和熱情的艷陽




當天下雨

但這幅照片 像一扇向陽的窗


 


 


他拍攝一個棒球場




球場的探照燈

像是幫舞台打的光


周圍滿滿的圍著上萬名觀眾

座無虛席


壯觀

驚人


聽不到加油聲

就感覺到那種狂熱


 


 


 


他拍一個小說家的房子


小小的平房

放滿了書櫃 塞滿了書


從地板

到天花板


發黃的舊書塞滿了每個可以收納的空間

不放過任何縫隙




那是小說家的一生吧

滿滿的書 滿滿的文字




像是他從不放棄的夢想

像是他逃不開的囚籠


 


 


山協學園

他拍升旗典禮




那應該是所校規嚴謹的私立女校吧




清一色的女學生


穿著一樣的黑色制服

綁著一樣的麻花辮


排著整齊的隊伍

立正站好




他只拍了他們的背影




那些沒有自己臉孔的制服

在照片凍結的時刻 永遠的直視一樣的方向


 


畫面很驚悚

很沉重

很讓人悲傷




填鴨的壓抑

教育的憂鬱




讓最活躍的時光

失去色彩


成排的女學生

像是複製的人偶 和機器的士兵


沒有自己的表情

找不到自己的靈魂


 


 


 


他拍攝一個澡堂裡的黑道份子


他們圍著一條浴巾

露出身上的刺青




花牌的鮮豔色彩

浮世繪的華麗構圖


變成身上遍體的刺花


 


只拍一個人

表現的是刺青的美




但一群人的刺花

像是黑道說的義氣


 


他把驕傲銘刻在身上


卻只有在同伴之間

才不會被鄙視


 




很多照片

他用心的取景




這張照片

他做了構圖




正中央

是一個人的背影




那是大哥吧




他的刺青最華麗


他偉岸的背影

永遠挺拔 讓無數人追隨


 


 


篠山還喜歡拍日本傳統歌舞伎




拍他們的服飾

拍他們演出

拍她們的舞台


 


歌舞伎的戲服

有日本藝術的縮影


有他們類似版畫的色彩和線條

有他們捨棄了透視和立體的筆法




也有他們對細節的追求和執著


 


一張照片

他拍歌舞伎卸妝


總共要用 8 個人才能全部拆卸完成

繁複的像是機器的組裝


 




照片裡

歌舞伎總是一樣的表情




沒有誇張的演出

沒有俗媚的笑




他的容色淡定

輕輕的泯著嘴




堅持著這樣的繁複

堅持這樣的演出


默默的 堅持這樣的傳統


 




在所有的歌舞伎照片中

在金光四射的服飾 彩妝和舞台裡面




有一張照片

純白


 


歌舞伎拿掉髮飾

只梳好一襲長髮


卸了妝

只在臉撲上白粉


褪去華麗的戲服

只穿著一件白衣




好安靜

好純粹




像是鉛華洗去的清淨

像是絢爛過後的平靜




那樣的白

好白


比所有的顏色都迷人


 


 


 


有一張廣角照片

拍攝傳統戲劇演出的整個舞台




那一張

表現了廣角技法迷人的地方




雖然是全景

但是他不會失焦


整個舞台

就是攝影的主題


整個畫面

就是他想呈現的感覺




大氣

輝煌




你依然可以專注於畫面上任何一點


而其他

就變成他的背景


 


 




攝影家同時展出了其他時期的作品




她玩弄曝光和負片的特效的幻影系列

他把裸女放在廢棄物和垃圾中的女體系列




那是他創作成長的過程吧




年輕的作品

總有點刻意和做作


淺薄的追逐著即時的驚嘆 掌聲

或是爭議


 




而他不斷的成長

直到技巧變的成熟




不斷的摸索

然後終於找到方向




真正的感動

偉大而且不朽


 


 


 




有一張照片

他拍垃圾




滿坑滿谷的垃圾


 


 


 




攝影家的名字

是篠山紀信




在手上的 DM

蓋了他的紀念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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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ee Beer


 




離開時

看到自由啤酒的活動




自由啤酒學校


 


自由啤酒堅持自由 開放

平等




沒有機密的配方

沒有中盤商的剝削

也沒有資本主義噁心的銅臭




他堅持自由

不被任何東西限制的自由


 




所以

他現場教大家作啤酒




每個人都可以做自己的啤酒

每個人都可以改良自己的啤酒


每個人作完都可以試喝自己的啤酒

每個人作完 都可以把自己的啤酒帶回家


 


美麗的小姐

這次不是酒促


他是啤酒教學的老師

用麥克風熱情的推銷著一種理想




很好玩


 


那個活動

本身 也是一種藝術


 


藝術是多元的


手法只是一種語言

表達創作的理念


 


美術館很少是畫家現場作畫的地方

但他今天是製作啤酒的工廠